六朝云龙吟(第三十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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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程郑道:“现今香料若是加价一成不如给我

    秦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他咬牙道:“两成!”

    程郑看了他一眼“那就是三万八千四百金铢秦监可想好了

    “只要你们亮出标底我有何不敢!”秦冷笑道:“姓程的你可要想好了!前几你还在我脚底讨食我秦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你!敢跟我对着幹?我倒想看看洛都谁能罩得住你!”

    当众被秦骂得狗程郑却是毫不在意老神在在地说道:“若非秦监要求亮标我还不知道跟在竞标的会是秦监哪里谈得对着幹?洛都谁不知道秦监是吕侯爷的府监岂是我这个惹得起的?”

    程郑放了两句都以为他要服谁知程郑躯一“但在生意场就要讲生意场的规矩!莫说秦监只是侯爷的府监就是吕侯爷在此也得规矩来!”

    第三章

    商贾在汉国被欺压已久都是敢怒不敢言程郑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传来一片低低的好声

    秦一张脸成猪肝但有屏风隔着也不知道是谁只能咬着牙含恨在心

    “诸位既然咱们要守拍卖的规矩还请慎言

    拍卖师借着程郑的话不轻不重地暗捧了程郑一打了个圆场然後与中商量几句又问过方才竞标的各家都无异议随即取出这几轮暗标的折扇

   轮各家的报价刚一打开就像迎面挨了一拳

   轮报价程郑的暗标赫然是两万九千金铢比自己还高了一千金铢

    第二轮报价程郑谨慎了许多只在九千之後添了个五百

    第三轮报价程郑发现遇到对手一举将价格抬到三万两千金铢

    跟程郑相比自己的报价倒像是搅局的先是卡在家最高价的一成之内然後又零零碎碎写了个两万九千五百最後提价又跟家撞到一起

    拍卖师把最後一柄折扇摊开“秦监你看

    秦时青时白只不过当着众的面实在不好掉襄邑侯府的面子最後强撑着道:“拿书契来!”

    秦以三万八千四百金铢竞得香料一批的书契把笔一当场退席自己白白多了一万多金铢已经把侯府的平常用度挪空了再坐去也没钱竞标平白让看了笑话至于回去之後怎么向主禀报他连想都不敢想

    雲宅後堂程宗扬看着秦灰溜溜退场哈哈

    雲苍也笑道:“你倒算得准知道他不会善罢

    程宗扬道:“姓秦的仗着吕冀的势就数他跳得最欢谅他也想不到我这边已经挖好坑就等他往里边跳

    “也难为你算得仔细却不知襄邑侯府为何对这批香料如此心?”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也许他们也听说香料想赚个差价吧

    雲丹琉白了他一眼她昨晚在客栈遇到孙寿早听说孙寿他的吩咐打发门的监奴竞标香料只许成不许输有当家主的命令就算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也只能闭着眼睛往里跳这事说白了本胜之不武偏生这个无耻之徒说得跟他神机妙算一样真是厚颜无耻!

    雲苍道:“这秦是个只怕他将来生事

    “雲老哥不用担心”程宗扬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平白多了主家这么多钱还想当他的监奴?能去庄子里种地就烧高香了差点被主当场打都有可能这种就是狗仗没有了主的宠信他连狗都不如

    场中的拍卖还在继续那位陶氏钱庄的曲掌柜名为中其实是陶五派来监督货物拍卖的毕竟那批价值十万金铢的货物是他作的保万一出了岔子他也不用想继承家业了

    秦强迫亮标的举动而证明了雲家的信用程郑那番话更让家解来的拍卖顺风顺三个时辰之後最後一批货物拍卖完毕虽然有部分货物因未达暗底而流拍最後所得款项仍远远超过雲氏最好的预期

    包括田地商铺在内所有物品一共拍出近三十万金铢其中雲家的产业、货物拍出十九万金铢陶氏作保的六万金铢货物拍出七万有余连程郑也拍出三万金铢——除了他手中的货物和代理的马匹里面还包括了一批当从延年阁抢到的珍玩

    由于是暗标拍卖金额并未对外不过参与拍卖的各家多少也能估算出来一二虽然雲家看似拿了一笔现款但在众看来雲家经此一劫在汉国数十年的积累一朝丧尽除了钱铢已经一无所有想重新起家起码得一二十年工本不足为虑

    那些债主将雲家产业分食一空各自得意而归回去弹冠相庆却不知道一场足以摧毁汉国整个商业的风正在酝酿

    拍卖完成雲家所欠的款项一笔还拿到将近三万金铢的现款付出的代价则是被扣押的货物耗费雲氏在汉国的产业更是几乎全盘易手

    另外七万金铢由程宗扬拿走将来的利与陶氏平分赵墨轩的马匹由程郑代理照约定总价的半成作为佣金给雲氏程郑另收半成抛去给赵墨轩的马价以外其余都算程氏商会的收至此整个拍卖的款项全部割清楚

    至于雲丹琉一场豪饮换来的巨额金铢在这场拍卖会完全成了道具一个金铢都没有出去但没有这笔金铢让各家打消强雲家还款的念这场拍卖会也开不起来由于这笔钱是以程宗扬的名义借来的仍由程宗扬拿回去运作到期由他向陶氏还账与雲氏并无关系

    事後清点程宗扬手子多了二十余万的金铢并且全是现款为了这笔款项的安全他也绞尽脑最後全都堆到剧孟的地室里对他而言这个建在屋里的墓恐怕是洛都最安全的地方了剧孟就在墓里待着面有斯明信和卢景轮流坐镇即便有想打个地土里还埋着个哈老

    

    “洛都的豪强富商真是有钱”程宗扬感慨道:“没想到一次就能作成三十万金铢的生意

    蛇奴低喘道:“那些田地商铺都是平常难得一见的好东西难怪他们发疯一样的去抢

    “这么多金铢可是便宜剧孟了”程宗扬羡慕地说道:“那家伙把铺盖一卷乾脆都金子——他也不嫌硌得慌?”

    蛇奴美艳的在他一边卖地耸动一边道:“正那些金铢也不是他的只能过过乾瘾

    “你懂个鸟家是视金钱如粪土别管多少钱侠都不会放在眼里不过是找个乐子

    蛇奴媚声道:“奴婢知错了

    程宗扬“换一

    “是主子”蛇索着把棒纳後庭然後缓缓坐

    程宗扬挪挪换了个服的姿势“一会你先回去跟卓奴她们说我今晚过去让她们乖乖等着

    “她们就盼着主子只不过”蛇道:“雲今晚不来吗?”

    程宗扬没好地说道:“我还想问问你们你们昨晚都幹什么了?那妞今一个劲翻我白眼跟她说什么都理不理的

    “就是平常幹的那些”蛇笑道:“雲好像还不解风

    又是这一句家是哪里能跟你们这种荡比?要让雲妞听见你都不冤

    程宗扬一抬把蛇奴压到狂风雨般起来不多时那艳便脸连声在他地扭动着一颤一颤地泄了

    程宗扬计划晚才去清观是因为他要见班超次月旦评之後本来默默无闻的班超声名雀起可惜不是什么好名声说句臭名远扬也不为过与会的士林学子都把他看成商贾的帮闲刻薄些的甚至把他称为“商家走狗”、“士林之耻”正那些文有才有闲扣起帽子来一套一套的

    班超为此连面都不敢露闭门苦读准备在诏举中一鸣惊得官之後一展中抱负将来好一雪前耻

    可惜他的期望注定要落空程宗扬已经铁了心思要招揽他秦桧接连数频频登门苦劝好不容易才说动班超点答应与他见面才难得清观的事只能往後放放

    程宗扬准备见过班超就走卓美空了这么些还等着自己去;凝美是自己开过苞的这也有些子没有收用过了;还有赵合德虽然不能但能赏心悦目地看几眼也是好的

    程宗扬想的好好的谁知事与愿违蛇奴得了准信喜滋滋的刚走就接踵而至先是冯子都跑门来说是霍少将军对龙鳞盾赞不绝冯子都这事办得面有光特意摆了筵席请程宗扬和高智商赴宴程宗扬还没来得及找话谢绝这边义纵也来了他刚到洛都准备参加明法科的诏举专门赶来面谢

    “有没有这么巧都赶到一起了?”

    “今初一羽林军正好接差事

    “乾脆凑一块都去伊墨雲的店里

    高智商笑嘻嘻道:“那敢

    程宗扬斜眼看着他“你子瘦点还算顺眼怎么越胖越难看?”

    “不是你让我胖的吗?”高智商道:“何况雲也说了我这胖胖的看着就踏实而且胖是胖里面尽肌

    “还肌有这种肥得流油的肌吗?”程宗扬没好地说道:“赶安排去!班先生那一席单设!”

    “师傅你就放心吧!”高智商带子富安颠的跑去安排

    雲氏与程氏两家商会联手将金铢一批一批运过来先是从陶氏借贷的十七万金铢然後是拍卖获得的近十万金铢程宗扬一直等到所有金铢全部也没见着雲丹琉眼看将晚只好先赶去赴宴

    秦桧与班超了一个单间正在讨论六经正义臣在经义颇有几把刷子席间谈及义理令班超为佩服只是谈到义利之辩秦桧却一常态提出利之所在即为

    班超道:“谕以利君之谕以义难道之利才是义?”

    秦桧毫不回避地应道:“正是!”

    班超道:“还请见教

    “敢问班君这街巷尾市井之可是?”

    “与君子相比自是

    “再问班君君明臣贤治国有道可是义?”

    班超微微点

    “国有道无非是国泰民安士民殷富让这些市井安居乐业”秦桧道:“君子之正是之利一点一滴集合而来若是这些民朝不保夕无利可图敢问义何在?”

    班超还是一次听到有从这个角度解释义利的关系良久才道:“秦先生此言可谓金石之语班某无以为辩佩服!”

    秦桧摇手笑道:“我这是听别说的当不得班兄佩服二字

    “不知先生是听谁的?”

    “敝家主

    程宗扬推门“别听老秦瞎说刚才他那段话我都没听明白

    秦桧笑道:“当时拟定商会章程时家主曾说章程好与否不在于它有多高尚而是它能不能满足最多的私利秦某思良久才有利之所在即为义一语

    程宗扬坐来道:“我想你是误会了那句话的关键在于‘最多这个标准是很难衡量的其是它很容易被最後是谁的声音够谁就可以宣称自己代表‘最多同样即便你的言论再高尚再智慧没有声音也是白搭

    程宗扬话锋一转“正如当月旦评班先生的真知灼见还不是被讥笑连篇?”

    “惭愧

    提到当月旦评的表现班超不有些汗颜他思索片刻“现在想来我之所以被讥讽也许就是没有满足在场那些的私利吧

    “那些自以为是君子声称自己站在义一方其实他们喊着义的号堂而皇之的掠夺商贾无非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利这样的君子我宁愿他们绝种了才好

    班超失笑道:“不意程子如此侠

    “什么侠”程宗扬道:“我是经商的也是为自己的私利着想

    “此语可是‘不损一毫不利治矣’?”

    “这种道德观实在太高尚了它隐含的意思是家都一不拔同时不拔别过来想如果家都一不拔尽琢磨着去拔别还能治矣吗?”

    “以子之见?”

    “承认逐利同时限定在规则之内这个规则必须是有利于最多而不是仅仅有利于那些豪门世家或者仅有利于几个自以为君子的文

    班超跟着问道:“这便是子志向所在?”

    程宗扬笑而不答问道:“先生的志向?”

    这次论到班超沉默了

    “先生可想过为国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班超眼睛微微一亮

    程宗扬接着道:“那先生可听过商场如战场?”

    “这如何能比?”

    “如何不能比?我以金铢为士卒为战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疆场伐也不过如此!内则以金铢为子民商场为朝堂内立法度外抗诸侯养百姓之所养急百姓之所急——治国安邦不外如是!”

    程宗扬掷地有声地说完然後道:“我程氏商会求贤若先生可愿在商场攻城掠地开疆拓土建立不世功业?”

    班超被他一席话说得沸腾直想投笔从商但他毕竟思维敏捷脑中转了几圈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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