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临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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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出去办点事有什么事等晚回来再说

    秦桧拱手道:“是

    ※※※※※※※※※※※※※※※“陛已经决心收了贾师宪的权

    橡树瓦的密室内一副商打扮的高俅一边喝着蛇麻酒一边慢悠悠说道

    1作为星月湖在宋国最的敌贾师宪倒台本来是仅次于江州胜的好事程宗扬这会心里却不免有些惋惜

    秦桧虽然点明钱庄不会必废但在政治层面制度以外的举措多都是因成事亡政息的例子屡见不鲜贾师宪一推行纸币钱庄之事虽然有波澜也算是顺顺利利办了一旦贾师宪失势继任者如果继续推行纸币功劳都是贾师宪的还白白替作了嫁如果纸币出了漏子更是替老贾背了黑锅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傻瓜都知道怎么选择

    一旦贾师宪出权柄最可能主管纸币事务的无非三五个无论蔡元长还是韩节、史同叔可都不是傻瓜蔡元长已经准备好卸磨杀驴就算他留三分这一刀也能斩得自己半不活

    高俅对程宗扬的担忧毫不在意“员外多虑了你只怕朝廷完便宜就把纸币弃如敝履却未想过朝廷对这笔收也是难以割舍四十万金铢的本金当作三百万来用这种好事谁肯放得?”

    程宗扬苦笑道:“我是怕咱们宋国都把我看成一只傻乎乎的肥羊不但杀了还要剥皮剪抄了我家还让我谢主隆恩

    高俅摆了摆手“必不至于年纪虽轻心里却是有主见的并非猜忌苛刻的庸主

    即使宋主是个翻脸不认自己除了求神保佑也没什么好办法想拿自己这只肥羊开牙红焖的、醮还是孜然都是家一句话的事

    程宗扬转过话题“宋军败那么惨怎么朝廷一点动静都没有?”

    高俅悠然道:“怎么没有?”

    相比于决定撤军时的沸沸扬扬江州溃败的消息传来朝中的应却出奇的寂静梁师成已经远赴州县梁党冰消瓦解王禹行动如常照旧是三句话:请圣旨、接圣旨、已得圣旨他的门更是全无异动预料中雪片般弹劾的札子一封都没有王党引弦未发贾党成员更是噤若寒蝉自危朝廷中保持着古怪的沉默

    但这些都是表象高俅道:“陛得知宋军辎重损失无算当即掀翻了御案——你可知道?”

    程宗扬摇了摇

    高俅道:“陛盛怒之派内侍传旨赐前去督军的翁应龙军前自尽

    翁应龙是贾师宪的心与廖群并称为左膀右臂理翁应龙应该狱付有司问罪宋主连审都不审直接赐自尽显然对贾师宪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高俅道:“江州溃败的消息传来贾师宪应该立即请罪但陛足足等了一也没有见到这位太师的连番催问前去传旨的内侍都回奏说找不到贾太师你知道当时在场的王禹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王禹听闻贾太师新纳一妾或在湖中赏玩也未可知

    高俅笑道:“你若听说贾师宪新纳的姬妾是从中私自放出的便该知道陛有多愤怒了吧?”

    “王禹这眼的是地方这一来还不把陛炸了?”

    高俅模仿着宋主的道:“陛铁青半晌才诏:御史中丞尸位素餐!着令致仕!诏命筠州知州滕甫复位

    御史台本来是监督百官的机构贾师宪一意孤行导致御史们早该飞奔过来咬他个模糊这回却偏偏装聋作哑——御史们连宋主都没少骂居然畏惧太师的权势这种事放在哪位君王都无法接不过程宗扬更在意的是高俅的后半句

    “招滕甫复位?还当御史中丞?”

    高俅点了点

    “太好了!”

    滕甫原本就是因为与贾师宪有隙才被远贬筠州此时宋主召滕甫回朝言外之意连聋子都能听懂老贾这回麻烦不

    程宗扬还待再问刚刚还一副重臣的高俅忽然坐直盯着泛起的光亮发出一声欢呼“鞠赛开始了!”

    高俅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一边伸手拉了拉绳子室外铜铃轻响接着两名穿着短旗袍的歌妓蝴蝶般飞笑靥如地斟酒削果一面吸着雪茄给两

    高俅绝不提朝廷中事言语间都是商程宗扬也只好把事放到一边专心致志地观看起鞠赛来

    高俅多年乔装看球为避免总是独一室顶多有两个歌妓陪着说笑对于他这样的铁杆球来说两个投客所好的假球就和不解风的妓一样不过是聊胜于无

    这会好不容易盼来个懂行的知己而且同一个阵营彼此知知底不用担心得意忘形说出不该说的话来高俅心里这份畅就像走了十几年的终于遇到打着灯笼来接他一样相比之江州之战星月湖在高俅看来都算是

    冒着泡沫的蛇麻酒一杯接一杯递来叼着雪茄靠在沙发怀中各抱着一个半的美冲着镜实时传来的鞠赛影像拍桌顿足为一个球争得脸红脖子为比赛胜负打赌

    程宗扬固然被鞠赛烈的场面感染高俅这老家伙竟然也如火甚至在比赛中间休息时露了一手跳到桌把一只铁皮酒杯踢得绕

    十升一桶的蛇麻酒两足足喝去两桶五十银铢一支的雪茄烟不知道吸了多少高俅本来就酒量平常这会全靠强撑着才没程宗扬酒量比不云丹琉比高俅可不是强一点半点这会照样喝得到比赛结束的时候包厢里四个加起来只有一件还是高俅愿赌服输穿了的肚兜照赌约解开发披散到脸前然后冲出去声喊了一嗓子“我是猪!”

    然后才飞奔回来

    程宗扬更他猜对了胜负却赌输了球数高俅喊完他醉醺醺接过肚兜一包然后单匹马地冲在刚散场的球们万唾骂声中面不改奔一圈最后带着七八斤重的跑回来还剩一桶蛇麻酒全给他当了洗澡

    两一直闹到才满肩搭背地离开橡树瓦临行时久在临安经营珠宝生意的苏老板苏佳朴还一脸正斥掌柜“哪里来的失心疯!扰清兴!次逮到里打!”

    ※※※※※※※※※※※※※※※翠微园远在西湖从城中赶回去恐怕都亮了分手之后程宗扬忍住酒意赶往原来的住然后倒

    这一觉直到午后方醒等程宗扬好不容易睁开眼带着宿醉起洗漱便接到手传来消息说生意出了些麻烦请他赶去照看至于究竟出了什么麻烦来报信的也说不明白程宗扬没奈何只好匆忙赶到钱庄

    钱庄铺面照旧是门可罗雀除了几名雇来的朝奉鬼都没有一只这种局面原本也在预料之中程宗扬没有多停随即便赶往武穆王府

    刚从冷清的钱庄过来武穆王府目的景使程宗扬险些惊掉数不清的群蚂蚁般在偌的王府内出出手里都搬着几块砖几片瓦像刚从灰窝里钻出来一般一副灰土脸的样子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程宗扬立刻来看场的手“这是怎么回事?谁请了这么多工?喂喂!那个娃娃才六岁吧!怎么连童工都有?”

    “回子!是师师姑的吩咐

    “师师?她怎么管到这来了?”

    “昨临安府来称王府内鼠患成灾限我们三内拆除王府不然就要回收土地我们四找遍都没寻到只好在园子里等候师师姑出来时遇到我们问明便先拿了主意

    昨自己和高俅在橡树瓦子看球的事可是机密中的机密连秦桧和林清浦都不知道难怪这些找不到自己不过临安府突然变卦限自己三内拆光王府却给程宗扬敲响了警钟

    武穆王府在这撂了十几年的荒都没敢碰怎么到自己手里就老鼠成灾非得三内拆光?无非是看到贾师宪那边风不对临安府的抢先作文章一旦贾师宪倒台就先宰自己这只肥羊一刀

    别走茶凉这里是还没走抢茶的手就先到杯子宋国的官吏这脑真够机灵的

    程宗扬沉住“师师姑是怎么说的?”

    “师师姑左右已经挂了告示要雇工来拆房子不如改一就说前些不少如今城中砖瓦价格高昂我们程氏为济民解困特意放开王府所有灾的家都可以随意府中取用砖瓦程氏不收分文

    那名手道:“还不多早就涌来千号这会更是我们拦都拦不住子爷照这势到不了晚就全拆平了刚才还有邻居过来说我们召来的灾民把他们家的房子都拆了一半我们要是不管他们就要报官可眼这势子也瞧见了我们想管也管不过来

    眼前来拆房子的起码几千把偌的武穆王府挤得满满的程宗扬看着都眼晕愣了一会才安道:“行了行了别说你们这会就是星月湖营在这也拦不住他们想报官就报官好了官府要能拦住这些江州早就打来二百次了

    那名手嘀咕道:“这些砖瓦还能卖不少钱

    程宗扬玩笑道:“我给你张桌子你到门去收钱能收来的全是你的我一文都不要怎么样?”

    那手一听这话立刻缩不语这么多手里还都有家伙就算一扔一块砖都够给他盖七八座像样的坟了

    前还满目荒凉的王府如今各火朝看样子几千都打不住万都有可能成群的年青汉子攀先掀掉房顶锯断推倒立柱然后抡起铁锤、鹤将墙的砖一层层敲攒动争抢着掉落的砖瓦远远望去整座王府尘土弥漫声鼎沸一场拆迁生生让他们兵团作战的声势难怪连邻居家都遭了殃

    程宗扬开了一番眼界带着满肚子的感叹号赶回翠微园

    ※※※※※※※※※※※※※※※此时园中却多一位不速之客程宗扬带着路买的糖葫芦兴致勃勃地来找李师师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

    阮香琳穿着一淡绿的衫子长发被一条丝帕束在脑后俏的五官明艳照看起来英十足如果不是她右手的戒指自己曾经在高衙内的手见过就是个英姿飒行侠仗义的

    只不过此时阮香琳杏眼含怒美的脸仿佛挂了一层寒霜坐在对面的李师师姿容婉丽沉默地望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间的氛僵无比

    程宗扬笑嘻嘻把糖葫芦递给李师师“这家的山楂又又红你来尝尝

    李师师暗暗给了他一个感的目光然后接过糖葫芦道:“这是投奔的家主盘江的程你有话就对他说好了

    李师师说罢便起离开把程宗扬一个留在室内

    程宗扬堆出一脸笑容“不知道伯有何见教?”

    “打开窗说亮话

    阮香琳果然是“我家师师原本已经许给高太尉家的衙内作妾的你若识相便少来纠缠她

    程宗扬一边打量着阮香琳凸凹有致的回忆着她包裹在侠外表的熟美一边笑道:“阮概是一次来这里可知道这园子是谁的吗?”

    阮香琳对他的暗示恍若未闻带着一丝不屑道:“衙内你一声师傅便以为这园子是你的了?”

    “地君我这师傅也是五伦之一

    “习文习武都可以称师经商的老师我阮香琳还未听过你可知道外间如何说的?”

    阮香琳讥讽道:“衙内名字里有个商字要有商贾在旁才能成事你这师傅不过是太尉府的仆役而已

    程宗扬碰得不止一鼻子灰足足被奚落得灰土脸心里不暗骂这九成是高俅那老的家伙故意放出风声好掩盖两

    程宗扬总不好对李师师的拍桌子道:“师师姑是自愿加我盘江程氏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

    阮香琳挑眉道:“师师年幼无知若非你言巧语怎会离家出走?”

    “阮师师姑离家出走是因为你们她嫁吧?话说回来师师姑这样一朵鲜般的你们怎么就舍得让她嫁给太岁作妾?”

    “给高衙内作妾难道有什么不光彩吗?”

    阮香琳道:“太尉府满共就这一位衙内高太尉位高权重又有几世用不完的师师嫁过去有何不妥?”

    “师师姑要嫁的是高衙内何必总说高太尉的权位?这样你还不如让师师姑直接嫁给高太尉算了

    阮香琳眼中露出一丝怒

    “阮

    程宗扬认真道:“嫁可是一辈子的事高太尉能把钱财留给衙内可他能把权位也留来吗?高太尉的权势能保护他十年二十年能保护他一辈子吗?为了眼前一点利益牺牲师师姑一生的幸福值得吗?”

    “你一个外难道比我这当的还关心师师?”

    阮香琳冷笑道:“你又有什么?一个微末客卿而已我难道把师师给你?”

    程宗扬越听越盯着阮香琳高耸的部暗暗发:摆什么架子!你哪块我没过?揭穿了当场就要你难看!嚣张个什么!

    心里发泄一番程宗扬笑眯眯道:“阮侠既然知道我是客卿想必也知道我还是宝钞局主事吧?”

    阮香琳嘲讽地说道:“一介商贾而已便是你有钱能买伯侯的爵位还不是要抄家便抄家?”

    “喂魏篝侯那是作孽太多拿了官府的钱放高利贷才被抄家的好不好?”

    双方谁都没能说服谁阮香琳等了许久也不见李师师回来最终含怒离去

    李师师等走后才出来歉然道:“我子急燥有些话说得重了些子不要往心里去

    程宗扬却道:“糖葫芦?你都不给我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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