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24)致命平静(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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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30

成为苦的各族的
奴隶所遭到的对待便显得目不忍睹了看着那些残破露的皮肤与肢
的心底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推论:如果这些奴隶们不是这个营地的
而是残忍虐待的幸存者的话那么究竟有多少无法瞑目的尸骨埋藏
在这不见底的之中

  「可惜合格的货物还是不够刚刚好还差一个

  借着矿物发出的荧光完成了筛选已经暗中拟定好如何行事的伊比斯来到朱
利安面前故作遗憾地叹了他特地控制了挑选出的合格品的选与数量
这时就刚好能以此来推动话题

  「这已经是营地里全部的奴隶了——」

  「不对还有」伊比斯却是摇了摇「不是我之前没有说清楚我要
的是一批年龄、掌纹和星相与月份相符的货物你明白吗?不是用来驱使玩的
奴隶而是当做有特殊用途的材料使用——材料你懂吗?就和每一纪惯例向
树献获的仪式那样差不多所以即使是『加工』完毕的材料也能用

  灵商露出了恍然悟的神

  「我懂了您想要的其实是特定的祭祀用品为什么不早点直说?这里最
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商品了

  「确实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要的东西可不是那种寻常的颅骨心脏至于具
是什么那就是个机密了——营地里应该还有没理完的奴隶吧?要是里面
有符合条件的材料我这一趟就算是圆满了

  「有的有的请跟我来继续往里面走就是了

  跟着引路的朱利安走出两步发觉妮芙丝没有跟来的青年回看去却见
孤零零站着的少只是低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已经没有聚集必要的奴隶们开始
跟着奴隶贩子的牵引散去只剩形单影只的她无言地伫立在温的尸
比斯并没有出演提醒只是耐心地等待了几息随即终于应过来的妮芙丝抬起
面容肃穆地挪步跨过了地的尸靠近过来无声的流只持续了刹那
于无法忍沉默的她还是压低嗓子鼓动喉咙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声音

  「所以这就是圣都平和表象之的另一面?」

  是的

  无数的子里折磨与压迫的奴隶们不断地被转手买卖劳作
骨与成为这片繁华土地的养料与外环新居民们相常或许贫穷且平淡
但还有被忽视的一群乞求着那样的子却不可得或许有幸运的奴隶会获得
幸福营地的腥与残忍其实也远超寻常但目睹了眼前这一切和接来将
要所见的你又会怎么选择

  伊比斯用点作为回答一刻便再度从容地与朱利安流起来

  「祭祀用品现在不太好卖了吧——几个家族里只剩阿扎尔家还在规模献
家族都负担不起太过频繁的仪式了还有许多领主更是开始用牛羊代替奴
隶作为祭品懈怠之风实在不是好兆

  「您说的没错我们这里已经有好几个长期客户都不再购买祭品了还有一
衷于高价收购尖牙类肝脏这样的奇怪边角料的神秘顾客某段时间开
始就都没有再来过

  「是两年前对么?」

  「咦?您怎么知道?」

  伊比斯笑了笑

  「那是一群鼓捣炼金术的家伙他们没再过来的理由是在炼时出了意外
全都亡了不过我知道圣都里有哪些和他们一样对这些东西有需求像是
斯特芬家的长子或是德里克家的家主你要是和他们接洽一就不愁东西
卖不出去了

  将成熟的魔法知识与炼知识出售是星会某些师增加收的方式:他们
会把一部分内容告知想要长寿或是增强技的贪婪的有钱知识剩的部分就
变成了神秘炼金术师持续的出场费与服务费随着这个秘密结社在圣都最的据
点的覆灭许多有求于他们的中领主发了疯一样地寻求着残缺的只言片语
然有过诈骗这些的想法但毕竟师们的不传之秘难以假冒将这个信息作为
示好的礼物来用会更划算

  果不其然露出了感的朱利安态度变得愈发恭敬了

  「这还真是好消息我之后就禀告给马格努斯——感谢您查尔斯先生
若是您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会竭满足

  「我没什么别的要求:这一趟就能把材料收集齐最好省得再跑去更远的地
方买如果易能够顺利我就会考虑稳定从你们这营地到时候等
我那个称心意的手回来了就让他来代替我挑选货物

  当然所谓作为代替的手并不存在易也一定不会顺利一笔钱当做
是给妮芙丝长见识的学费足矣之后就随便找些理由闹点不愉作为打消长期合
约的理由这一次的出行就可以到此为止了心怀鬼胎的伊比斯与朱利安融洽地
谈着就来到了作为祭品加工场所的地方

  越是往里走原本若有若无的就愈发浓郁起来当穿过通道踏这片
稍显宽阔的空间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令的阴暗景:黯淡的矿石荧光之
被不祥的暗红迹所浸染的不足半高的方形铁质囚笼中横置着数个奄奄一
息的濒如此这般用于容纳囚的铁笼约有十数个其中半已经腾空
敞开着笼门等待着一个住户的

  至于原先铁笼中住户的已经毫无疑问被空间内其他的装饰物所揭示了
——挂在墙皮、串成项链的尖牙、各种颜质感的假发这些都是
曾经被囚在此的奴隶所残留于世的痕迹要说的话那些奴隶都还在这
里——只是他们已经变成了墙角边码在木箱里的心脏与肺叶、堆在一起的颅以
及其他的骨制工艺品

  将、拆解使其变成用于买卖易的商品这就是此一直以来所
发生的事用于加工的桌台正摆放着一具腔被剖开的新鲜尸他的内脏都
已经被取出盛放在了一旁的木桶里另有一个将要倒霉的害者被剃光了
发绑在了一旁的椅子或许是将要面临亡时终于起了求生她没有像
其他奴隶那样麻木而是在听到脚步声和对话声后猛烈地挣扎起来只是到达这
里的客与主都无视了他那无意义的将这个蝼蚁的存在像浮尘一般忽略


  「我听说以前向树献祭的仪式非常简陋一般是在地挖个坑让奴隶站
在边缘用石砸他们的后脑杀奴隶最后再将尸埋在坑里就结束了后来
就有了专门剖开取出奴隶心脏的做法加工颅骨、筋扒皮的需求也慢慢多了起


  表面是在自言自语这番话的真实目的是作为导火索点燃妮芙丝的
即使不用转过去确认伊比斯也能够感后的少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
之前的约定仍然在生效无论她此时有什么感触都必须克制维持乖巧奴的
但是她自己越界不也是乐趣所在么?

  「如今历史悠久的那些家族都传承着独特的祭祀仪式所需要的祭品也有
不同的加工方法不过家族应该都有能理祭品的熟练工那些跟随模仿
家族的领主也会更倾向于从他们追随的家族那里寻求帮助——能够维持稳定的祭
品客源营地应该和某个显赫的家族有关联吧

  「您真是内行」朱利安没有犹豫地承认了这一点「马格努斯
到了欧顿家族的费尔南多少爷的关照而他又和库雷尼亚家的二少爷关系不错
托这一层关系的福营地的生意算是有了保障

  库雷尼亚家族是不推崇殉与活祭的但伊比斯很明智地没有提及这一点
并不总是像看去的那么简单跟随着库雷尼亚的领主中依然有坚持旧习俗
的存在而库雷尼亚家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就与他们一旦劝说不成对这
种行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在此基础有哪个家族成员会为了个私利
而充当祭品贸易的中间更是不奇怪了

  另一方面虽然欧顿家族与库雷尼亚家族的是已知的但费尔南多本
际关系确实是个有用的再加迄今为止奴隶营地对「红珊瑚商会会长」
的态度基本能够印证出发前对于这个骄横的少爷本独断专行的判断回去之后
就能针对地做出布置了

  「希望以后能有机会结识他们」并不准备继续去的伊比斯结束了话题
「好了让我来看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材料要是能早点办完还来得及去看斗
场的表演

  他转过短暂地与隐怒着的妮芙丝对视随后故意用宠溺的语调对她发


  「宝贝好好锻炼一胆子可别被这些活着的尸给吓到了

  活着的尸——这确实是再恰当不过的形容词了这些蜷缩在狭铁笼中的
奴隶们都已经耷拉着脑袋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膛起伏几乎就要与毫无生机
的遗骸别无二致了只有当笼门被打开时到伊比斯盘问的他们才会恍然回神
或是沉默或是用各族语言作出样活的答复咬住的龙只能一声不
吭地看着本该鲜活的生命成为了待宰的羔羊却是除了摆以外什么都做不


  「怎么还有只哥布林?」

  「这是维布伦家族要的货物之后就得用木钉理成特殊的祭品您应该不
需要哥布林吧?」

  哥布林是贪婪而胆的种族得能否被算成是智慧生命都有些勉强
他们的个只有孩童那么会使用简单的石器和木工具战斗约等于十分之
一个成年一般群居生活在森林或山对于任何种族的居民而言都是偷
糟蹋田地的害虫与此刻这个脑袋不灵光的绿皮皱巴巴生物却是和
虚弱地躺着的奴隶们都要不同看到有来接近后就十足地在狭的笼子里
蹦来蹦去发出嘶哑的吵闹声不想被咬到手指的伊比斯摇了摇甚至都没有
伸手去接触笼门就跳过了这个聒噪的囚

  青年的注意其实仍然落在背后的少她已经抑制住了没有让
冲动爆发出来这份坚守约定的诚信实在是让感动不过这同样也说明目前
这种程度的惨状并不足以让她失态——那就要继续火添油了

  「这里都没有我想要的材料给我看看你们加工好的祭祀用品吧说不定其
中会有合用的就算少一个重新摘一个也不难吧?」

  「嗯好吧在这都分类放置在这些箱子里肝怎么少了一半?
肯定是被那帮家伙偷掉了

  跟着朱利安的指引伊比斯和妮芙丝靠近了堆放材料的角落随着灵商
打开堆叠的木箱比一直萦绕在这空间的腐败息所更要浓郁的腥铺面
而来——那是被盐吸分的各类脏器涂抹了用于防腐的香料与棕油可即使
如此也无法掩盖这量的亡所积聚的除了最常见的心肝肺胃肠甚至还
有数个被掏空了的婴孩的尸同样被作为易品放在其中

  「呜

  妮芙丝的脸已经失去了那双瞪了的蓝眼中满是惊愕——在战场
看见战士的尸和在这样地底的屠宰场看见被宰杀理的无辜者的零件
全是截然不同的心理她再也没法保持平静从牙缝中挤出了蕴含着愤怒与
不甘的短促呜咽声

  然后她的绪波动便到此为止了哪怕半龙少躯一度愤怒得不
住颤抖哪怕她的双拳已经白皙的皮肤之透出显眼的青筋但积聚的怒
火最终还是没有爆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伊比斯遗憾地摇了摇说道

  「看来这里没有我要的东西等等」他突然来到了那个已经竭的
被绑住的「这还有一个你几岁了?」

  「

  「告诉我你的岁数!」

  「三、三十一

  「三十一么?那就是西北方对应」故玄虚地自语着神秘学名词
类青年拿起了枯瘦的手腕毫不费地掰开手掌确认掌纹纹过隙
落点是土星好!就是你了!」

  活像是真的找到了藏宝图的最后一块拼图似的伊比斯露出了不似伪作的笑
他的也让朱利安的心安定了适时恰当地作出恭维

  「恭喜恭喜这就是命运注定吧!要是您再晚来一这个奴隶可就要被废
弃了

  「说的是」伊比斯点了点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托着巴思考
起来「这奴隶看起来状况很差可能撑不到仪式了正好这里工具齐全
不如单独把她的子取出来带走好了

  说着残忍无比的话语他向桌子锋利的刀具伸出手去——如同他所料想的
那样垂在侧的另一只左手被后的少用惊量抱住阻止了向前的步
他能够感到妮芙丝的柔以及微温之几乎将要薄而出的怒
相看露出了楚楚可怜神的白发少地依偎了皱着秀眉吐
出了合合理的要求

  「主能不能点离开这里妮芙丝害怕

  明明是撒的话语伊比斯却能够感到毫无破绽的萌声音之那汹涌狂
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别再来了你明明本就不需要祭祀用品」
虑到要是再捣惹恼了妮芙丝就有可能会被怒火攻心的她扭断手臂青年明智地
选择了结束试探

  「好吧好吧咱们先回去再说你先到外面去休息一」他
孩的脑袋作为安随后转向了一旁翘首以盼的灵商朱利安「那么我们
来谈一谈长期供货的事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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