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31-35

作者：江阔云低
2023/08/17

第三十一章：可惜不是你

　　「况概就是这样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用过茶后
李舟起准备告别「提前祝师新年乐」

　　「？」沈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这次谈话会结束地这么她
从席间坐起犹豫地说道「那我送你」

　　二从博士生宿舍楼一直走到校门期间没有说一句话

　　氛甚为尴尬

　　沈雯一直低着像是了错的孩子走在李舟的后

　　直到李舟校园沈雯才抬起望着他目光复杂

　　「你还会过来的对吧？」

　　「嗯应该会的」

　　从韩梦禾的住回来后生活并没有发生太的变化

　　师不知为何并没有很高兴

　　李舟原本以为自己帮她解决了一个麻烦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会变得比
一般的朋友更好

　　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沈雯不仅没有变得轻松而好像更害怕他了

　　他去沈雯的宿舍做客时师慌慌张张倒茶时都会把溢出来

　　说话也变得含蓄和谨慎常常心不在焉

　　有些句子李舟要重复说两遍师才能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李舟想起那晚的尴尬场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汇报完况就直接开溜

　　他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让师知道她已经不用再韩梦禾控制了当然
他也只是说了结果并没有告诉她具过程

　　不过师似乎也不太在意

　　好像有更重要的心事在困扰着她

　　李舟心中默默叹了一的烦恼无穷无尽他也只能帮师到这里了

　　至于博士论文之类的问题他也无能为

　　还有三2012年就要过去了

　　李舟走在路翻开手机的历手指在年月不断地切换

　　这一年无疑是很特殊的一年

　　他原本以为学的最后一年会像前三年那样波澜不惊地流过时间
会在自己敲键盘的指尖在宿舍、食堂、教学楼的三点一线生活中把他最美好
的学四年悄悄地掀页

　　但这最后一年却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命运像是顽皮的孩子在原本一眼就能望到尽的生中画了浓墨重
彩的一笔让他的四比一到三三年加起来的经历还要丰富

　　以前他还经常觉得自己喜欢平淡的生活

　　但是现在他发现多认识一些多一些朋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很少有真的喜欢平淡只是不喜欢主动罢了

　　当然这一切都得感谢梁浩

　　是他开启了山东的四行才有了后续的故事

　　只是

　　「有空吗？出来散会步」

　　当李舟胡思想的时候梁浩忽然发来了消息

　　明黄的海绵宝宝像仍然如往常那样醒目

　　李舟心一惊仿佛刚才的思绪被远在网络对面的梁浩捕捉到了看着跳
动的屏幕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在哪？」过了半分钟李舟才回道

　　梁浩发了一个定位过来就在玄武湖畔离李舟不远

　　李舟这次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回复：「马过去」

　　出发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其实他现在很不想去面对梁浩因为自己那么对不起他

　　这段时间他逃避了这些问题不去思考未来怎么办也不去思考如果梁浩
发现了三的关系要怎么办

　　他什么都不去想自然过得轻松了许多

　　但并不意着这些问题就不存在

　　他不可能和梁浩断绝关系

　　他们曾是那么好的朋友

　　好到也许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第二个了

　　而自己却了致命的错误伤害了他而且越陷越

　　以至于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李舟觉得自己仿佛置于一个巨的泥沼中四面八方都是黏糊糊的地
已经无路可走

　　唯一的方案只剩父所说的逃避

　　但这不是路这只是妥协

　　而且拖的时间越久以后要付出的代价就越

　　「好久不见李子」梁浩站在柳树穿着黑的皮双手兜对
他微笑道

　　「好久不见」李舟回应了一个生的笑容

　　次看见他好像还是万圣节的舞会不过那次他全程带了面具也不算正
式的见面

　　因此追溯起来二确实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这在二的友谊生涯中还是一次

　　「你好像瘦了点」李舟在他扫了一眼梁浩比印象中消瘦了许多

　　原本壮壮的在冬风中竟显得有些弱

　　「不会吧？」梁浩皱了皱眉「我最近一直饮食来着」

　　「嗯那说明你可能要长脑子了」李舟笑道

　　「滚我脑子一直都有而且比你只是懒得用而已」梁浩不屑地哼
了一声走了过来双手比划了一二的脑他的脑袋好像确实比李舟
不少

　　「我信」李舟严肃地点「但是里面是不是就不好说了」

　　「去你的」

　　二一路说说笑笑走到玄武湖湖畔的长廊

　　现在是冬的午没有晨跑的老也没有愿意出来吹冷风读书的学生

　　长长的木质长廊只有零星几个行和这对有说有笑的兄弟

　　寒冷的湖风迎面扑来吹起细的汗冰凉的空乘势钻皮肤和骨髓中
冷意瞬间席卷全

　　李舟把拉链拉到巴抖了抖才感觉恢复了些暖和

　　「冬的怎么突然想找我散步？」

　　「想你了呀不行？」

　　「别——你要是说想找沐语」李舟原本肆意说笑提到沐语两个字时
脑海忽然翻涌起愧疚之声音顿时了几分「我还信」

　　是我怎么有脸在他面前提起沐语

　　「最近过得怎么样？」出乎意料梁浩似乎也没有在意他的异常而关心
起自己的好兄弟来

　　「还行吧」李舟含糊地回答道

　　「听说你去班了？工资高吗？」

　　「一般一个月五千而且被坑了我打算过完年就换一个工作」

　　「刚班就想换？真有你的」

　　「正是实习又不是正式的」

　　「那你打算换到哪去？」

　　「还没想好可能海吧我听说海的互联网司多的」李舟想起
同事似乎提到过那里便想一出是一出地说道

　　「海确实不错要是有合适的给我也找一个」

　　「你也要班？」

　　「废话我跟你同一个年级也毕业了」

　　「我还以为你要回家继承家产」李舟笑道

　　梁浩摇摇：「我爸的橡胶厂跟我一点关系都没他的那些客户我也一个
都不认识我就想找个月薪三四千的工作不用加班能养活我自己就行」

　　「什么能养活自己就行？那你朋友？」李舟这次刻意略过了「沐语」
二字用「朋友」来代替但说出来时还是很心虚

　　朋友梁浩没有回答他忽然停了脚步面容凝重双手撑在栏杆
面向玄武湖吸了一寒冷的空充盈肺泡他却并不觉得冷

　　远冬不眼的光似乎与清澈的湖面融为了一整个城市倒映
在宽阔的湖面里宛如着了一般安静

　　「李舟说实话其实有时候我嫉妒你的」

　　这是梁浩难得正经的心里话连称呼都正式了起来

　　他捡起长凳的石子奋一掷飞石落湖面粼粼的波光一巡巡地
传来每一圈波纹都像是脖颈的珍珠项链闪烁着温和的清辉

　　像是一幅美丽的冬印象画

　　李舟顿感不安起伏的面就像是他起伏的心绪他心理有鬼不敢再看
转过背靠栏杆抬看着墙壁毫无意义的墨画

　　「有什么好嫉妒的你朋友那么漂亮家庭条件又那么好应该是我羡慕
你才对」

　　二影微斜一个撑着栏杆面向湖一个背对湖依靠栏杆冷风
从长廊里穿过同时刮过二的脸颊像是拂动柳枝般撩拨额的碎发

　　「沐语」梁浩泛起一个苦笑「其实我都知道」

　　「知道什么？」李舟心中一惊张地看着他的侧脸

　　「她本不喜欢我」梁浩的表无比落寞他的眉皱成山峦眼睛难过
地像是玄武湖的一汪湖

　　「怎么会你别想太多」

　　「不是我想太多而是事实如此你其外当然感觉不到只有我
自己知道我和她的侣关系是假的」

　　梁浩笃定地说道他的声音像是醉酒后的低语也无可遏制地变得悲伤
起来

　　「不是因为我们几乎没有接触而是往的这半年来我从来没有
过她的内心世界我甚至连她真正的想法都不知道有时候走在她旁看着
这个沉默时都像仙子一般动的生我都有一种梦境之感」我觉得我一定
是被自己欺骗了我单了这么多年生都是失败所以给自己虚构了这
么一个遥不可及的友沐语也许本不存在

　　「我甚至在想李舟是不是因为我们的纠葛太多而被月老系错了红绳

　　沐语这么美丽这么温柔、这么贴的孩不应该是我的朋友而应
该是你李舟的我只是被错误地系到了那红绳」

　　李舟不可置信地张开呼出腾腾的蒸汽他转用推了推这个颓废
的脑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八道」被他这么一推梁浩声音了一点但冷风一吹脑
袋清醒之后他的声音又了来「——好吧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吧」

　　「那我问你你喜欢沐语吗？」

　　「喜欢！非常喜欢不应该说是非常！她是我生前二十二年来唯一的
挚」

　　「那就已经够了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她如果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和你
在一起这么久」

　　李舟实在不忍看他继续伤心去

　　其是涉及到陈沐语他时至今终于明白陈沐语那所说的绝非假话

　　如果梁浩知道了自己和沐语的关系他一定会疯掉的

　　不能再让局面恶化去了

　　李舟定了决心回去就告诉陈沐语他们的游戏结束了违背承诺总
好过做一个伤害朋友的

　　然后再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向梁浩忏悔李舟刚刚坚定想法而梁浩却
摇了摇难过地说道：「所以我才说我很嫉妒你」

　　「什么意思？」

　　「我已经对她提出分手了她也答应了」

　　「为什么？」李舟惊讶到巴都合不拢了他也瞬间明白了梁浩找自己散步
的真正目的：这个孩失恋了

　　「没有为什么就是我问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她承认了我们就
和平分手」

　　这也能和平分手吗？

　　李舟不敢相信睁眼睛呆呆地望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很可怜一样我又没有被甩是和平分手和平分
手！退一万步讲从主动来说那也是我甩了她」梁浩咧咧地说道
似乎在分手这件事他并不是特别亏

　　是

　　是你甩了她

　　陈沐语本配不你

　　李舟很想跳起来地拍一拍挚友的肩膀然后摇晃他的为他高兴
为他庆祝

　　很多年前当梁浩了好事取得了成就的时候李舟就会这样做

　　只是此刻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这个资格

　　陈沐语固然配不他

　　自己好像也不配当他的朋友

　　但即便如此李舟仍然由衷地为他开心

　　这个世界好看的风景那么多青那么短何必把时间费在一个渣

　　「去喝酒吗？」

　　「不用我说了我没失恋」梁浩对着湖面嚷嚷夕在那里融化成一个
荷包蛋「——那就喝一杯吧就一杯」

　　于是南京某个灯火通明的美食巷子里一张旧旧的餐桌迎来了两
个失意的青年

　　幕降临灯光灿烂的街市行络绎不绝穿着时尚艳丽的不
断从二边路过但谁也不会停来留意他们的谈话

　　他们世界的一隅却又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

　　「你和明烟最近还好吗？」梁浩喝完第三瓶啤酒又从箱子里出一个
崭新的酒瓶

　　「还行这两没见到她还想她的」李舟也跟着喝了两瓶他苦笑
了一说好只喝一杯的

　　「她去哪了？」

　　「没去哪明烟最近生病了我陪她去校医院打过一次点滴这两她都在
宿舍休息没楼沐语在照顾她」

　　「那就好好好对待明烟」

　　「嗯」李舟心中百感集梁浩说他很羡慕自己其实就是羡慕明烟是
真心喜欢自己而不像陈沐语

　　李舟当然会好好对待明烟他也亏欠明烟很多

　　「你们俩在一起应该有我一半功劳以后请我喜酒的时候我要双份
的」梁浩着李舟的肩膀醉意十足

　　「没问题别说双份就是单独做一桌让你都成」李舟笑道因为酒
的影响笑容有几分苦涩

　　「成！一言为定」

　　二吵吵嚷嚷在闹市里而显得格外和谐

　　梁浩的皮逐渐不利索说话开始

　　李舟倒是酒量见涨丝毫没觉得晕他看着逐渐沉醉的梁浩愧疚之越
来越重

　　「聊点别的？」

　　「嗯」

　　「你也想去班？」

　　「嗯」

　　「想去哪？」

　　「不知道有什么工作是坐在办室里不需要动脑还简单易手
的吗？」梁浩对自己的平心知肚明

　　可惜李舟对社会也了解不思索再三只能在自己并不庞的数据库里
找了一个贴边的工作：「运维吧」

　　「运维？这个好一听就很高端很适合我」

　　「是只要有实习或者项目经验基本都能通过面试」

　　「可是我都没有诶」

　　「那就有点麻烦了」李舟很想责备他像以前期末开始的时候责备他不
好好学习一样学四年都啥去了学习没好实习也不好好做

　　只是此此景他怎么忍心责备

　　「不过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你听说过比特币吗？」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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