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再来】 （16-22）

民社青年农场属于江县这里的通要状况好多了从省城出发只需坐五个时的火车然后再换乘两个时的长途汽车就到了

江县在全省来说属于中等平比他放的那个县要富裕一些青年农场不种粮食只种植瓜果蔬菜和茶叶等‘经济作物’另外还有一个砖厂和一个林场

青年农场只有一个场长和十个常年驻扎在这里的农民工在知青们来到之前农场的主要劳动都是由面的生产队无偿向社提供的也就是各个生产队轮流调一批的青壮年到农场参加劳动（每次约一个月）他们自带粮活时跟在自己的生产队劳动时一样记工分年终工分回自己的生产队参加分配这个地方一个全劳工作一的价值折合成民币约在三五到五钱之间

安排了这些知青后面的生产队就不用再向农场提供劳动了但是他们必须提供知青们的粮这个时代粮食和食用油都非常缺城市里每个成年居民的粮食定量只有二十七斤勉强够的

后世的年轻可能不明白难道那时的都是胃王吗？为什么需要消耗那么多的粮食？其实道理很简单饭得多是因为没有食和其他的食品如果油不足刚饱肚子过不了多久就会饿这个年代出门旅行除了带钱还必须带粮票和油票否则很难买到的

前社面有十二个生产队每个队有六到八个生产队这一次几乎每个生产队都分摊到了知青的名额其中的生产对一到两名的生产队三到六名这些知青平时在社的青年农场劳动他们户却是放到各个生产队的他们的粮也由所在的生产队提供农活特别忙时生产队会要求知青们回队去参加劳动一般约一个月的时间

柳侠惠他们来到前社时并没有坐火车而是乘坐学校里派出的八辆带顶棚的解放牌卡车行李背包什么的都放在车一起带来一路虽然很颠簸但是这么多年轻挤在一起打打闹闹兴致还是很高的

学校派来的两个带队部一个是的名张学军另一个是的名郭彩云他们都是三十一二岁在学里的团委会工作知青们分别管他们张老师郭老师

郭彩云颇有文艺赋嗓子也好学里文艺演出时通常是她担任报幕员一路每到停车休息的地点她就带领知青们高唱革命歌曲极地活跃了他们的绪他们唱的都是流行的革命歌曲有的直接来自XX语录还有《三纪律八项注意》和《海航行靠舵手》等等这些歌曲的歌词用后世的眼光来看都是非常可笑的不过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却很自然

在年轻们的强烈要求郭彩云独唱了一首用XX诗词谱写的歌《七律答友》她演唱时有几个字用了湖南音听起来特别朴实纯真当然也很动听

九嶷山白云飞 帝子乘风翠微 斑竹一枝千滴泪 红霞万朵百重 庭波涌连雪 长岛歌动地诗 我因之梦寥廓 芙蓉国里尽朝晖

柳侠惠和其他一起围坐在路旁的稻田边闭眼睛默默地欣赏着郭彩云的歌声等到她唱完时他发觉自己的眼睛有些了睁开眼睛四一看不单是他许多知青们的脸都挂着泪珠

他们这一批乘坐的八辆卡车到达前社时已经黑了社的所在地是一个镇做龙山镇前社从前龙山社是文革开始后才改名为前社的社机关由几栋平房组成围成了一个院子柳侠惠他们这一百八十多个知青再加带队部和司机们一就把社的院子给挤满了

这里的工作员都是国家粮的部他们这时已经班回附近自己的家里去了只剩一个姓崔的革委会副主任和一个秘书在值班崔副主任倒是比较他赶秘书去通知已经回家了的炊事员回来加班为远方来的知青们准备晚饭他自己则跑前跑后地为知青们安排住的地方

社的招待所只能住两个带队部和八个司机崔副主任只好把知青们全都安排到了镇的一所学好在到农忙季节了校提前停课放学生和老师们都回各自的家所在的生产队参加劳动去了只剩校长和一个打杂的工留在学校值班

崔副主任指挥知青们把教室里的课桌拼起来然后再铺他们带来棉絮单和被子就可以觉了这个学是全社最的学总有二十间教室全部被这些知青们满了

住的地方虽然有了可是还有新的问题这里晚蚊子特别多崔副主任从办室拿来了二十盘蚊香每个教室一盘可是教室那么一盘蚊香怎么够？知青们都带着自己的蚊帐只是教室里没有挂蚊帐的地方这么晚了本不可能再去附近的山砍竹子来架蚊帐崔副主任也没辙了只能向两个带队部道歉：“张老师郭老师真对不起都怪我们事先准备不足实在是惭愧得很” 他边说边摊开两手表示他也想不出好办法了

知青中已经过乡的还好办那些应届毕业生从来没有在这么简陋的地方过觉不少忍不住声地抱怨起来得崔副主任非常尴尬两个带队部正在费尽劝说他们让他们安静来

柳侠惠也在主动帮着做他边那群的工作他说：“这个地方是社所在地条件会比我们要去的青年农场好不少如果今后到面的生产队去那里肯定比现在艰苦了不知多少倍我们既然来了这点困难只能过去不然会被笑话的你们说对吧？”

这些部分是来自十七中的毕业生柳侠惠是十七中的名因此他们都愿意听他的“侠哥说得有道理我们还是不要动不动就抱怨免得被本地瞧不起” “是正我们都是没有门路才放到这里来的抱怨也没有用”

旁边的张老师听见了他们说的话不由得对柳侠惠多看了一眼张学军被选派为带队部时就听说了这次学校和前社之间的合作是柳俊杰老师向学校领导们建议的无论是谁都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建议特别是那些知青的家长们他们为此对柳俊杰感得不得了张学军知道柳侠惠是柳俊杰的子心中想到：看来今后我得多关照一这个柳同学虎父无犬子

第21节：樟树湾

第二张老师和郭老师早早地就把知青们都了起来他们洗漱后排队来到社的院子里昨负责接待的那个崔副主任已经让在院子里摆满了长条木凳他们全都坐在木凳开始聆听社的革委会主任兼党委书记吴建农同志的报告

柳侠惠坐在面观察着这个吴书记他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穿着一崭新的蓝部服（即氏服六七十年代流行的服饰跟中山装差不多）两眼炯炯有神鬓角有少许白发

吴书记首先对知青们表示了烈的欢迎然后他若悬河地开始了他的正式讲话柳侠惠在后世见过不少像吴书记这样的他们是非常明的基层官僚在农村爬滚打了十几二十年既懂得理和级的关系又能镇得住面的在各种会议做报告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果然吴书记不用讲稿一就讲了两个多时他讲的内容涵盖国际国内形势当前的政治运动党的各项方针政策本县本社的况介绍以及对在坐的知青们的期望和要求等等他不时还几个默的故事得面的听众们哄堂笑

吴书记讲完之后就急忙赶去参加另一个会议去了崔副主任两个带队部和知青代表也都说了几句都是一些套话接来就散会了知青们在社的院子里到溜达等候青年农场的孙场长带来接他们去农场安置

这时郭彩云老师领着一个很结实的农打扮的找到了柳侠惠她先给把柳侠惠介绍给了那个农然后对柳侠惠道：“这位是武秀英同志她是你户所在的东风队樟树湾生产队的队长她是专门来接你的我想求一你的意见？能不能现在就跟她去樟树湾？”

樟树湾那个地方最为偏远只分到了柳侠惠一个知青今武秀英碰巧搭乘东风队的拖拉机来社里来办事听说知青们都来了她就想顺便把分给她队的那个知青接回去参加‘双抢’不然她次还得再跑一趟

所谓的‘双抢’指的是‘抢收’和‘抢’这是种植双季稻的农村地区最为繁忙的季节在七八月之间农民们既要抢收早稻又要将刚收完早稻的地灌耕耘施肥成平整如镜面的田然后在田里画好格子将已经培育好的晚稻的秧苗去

郭彩云觉得柳侠惠刚到还没有来得及去青年农场报道现在就催他去樟树湾参加‘双抢’太匆忙了一点可是她又不想让生产队来的这位同志失望毕竟一子来了这么多知青给本地的农民增添了负担作为带队部她必须跟各个方面好关系包括前社面的各个生产队她跟张学军商量后决定先来问一柳侠惠本的意见如果他不同意去她还得做好武秀英的工作避免对今后的知青工作产生负面的作用

柳侠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跟武秀英去樟树湾他觉得正自己的户已经落到了那里迟去早去没有多的区别武秀英一听高兴得抓住他的手了对他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她说的普通话虽然不够标准但是很容易听懂

手时柳侠惠感觉到了武秀英手掌有一层又厚又的老茧她这个年龄能当生产队长说明她不但能而且还在社员中有相当高的威信柳侠惠对她不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

若不是穿着太土武秀英长得还是蛮好看的她的缺点是左边眉有一道的伤疤约有半寸长另外她的腮帮子也有一道两寸多长的伤疤从耳朵面几乎延申到了巴农村的孩子们从就得山砍柴放牛河捕鱼捉蟹脸留几个伤疤是很平常的事

武秀英一看就是那种格直率泼辣胆的农村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格壮皮肤被太晒得很黑走起路来像是一阵风柳侠惠在后世虽说有过三年多的队落户的经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年轻当生产队长的

生产队长可以说是这个年代最苦最累的工作了当生产队长不但要会这种农活顶一个全劳还要管好整个村子里的老少们早必须先起催家工晚收工却比谁都晚回家农村的生活太苦村民们常常为了一件事就起纷争当队长的经常要调解纠纷遇蛮不讲理的村民甚至还要动拳才能解决问题总之这完全是一件费不讨好的工作

武秀英没有再多说半句废话她抢过柳侠惠的行李中那两件最的提起来就往外走社的门外面停着一辆手扶拖拉机她把手里的行李放在车斗里又返回来帮柳侠惠拿其他的行李他们两坐了车斗后拖拉机就‘突突突’地冒着烟往路驶去

开拖拉机的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汉子姓周武秀英管他周哥拖拉机开动后武秀英的话多了起来她向柳侠惠介绍了东风队和樟树湾生产队的一些况她原来一直担心害怕新分来的知青是那种生惯养的见了柳侠惠后她觉得他很朴实不像是那种偷耍的这才放了心

通过谈柳侠惠了解到：武秀英的爸爸是东风队的一任党支部书记兼队长一把手在这一带很有威望不过他去年因病去世了武秀英十年前嫁给了同村的一户姓李的家的独生子她丈在部队当司机每年只有过年时才回家一次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和一个子她丈因为是家里的独生子没有跟父分家因此她一直跟住在一起她五岁了子才三岁她的都还好能能做还能帮着看孩子给她减轻了不少负担否则她一个要照顾两个老再加两个孩子本就不会有去当生产队长

手扶拖拉机磨磨蹭蹭地终于开到了樟树湾这时已经黑来了村民们可能还在地里劳动村子里静悄悄的只能看见几个带着孩子的老年

武秀英把柳侠惠领到了一栋空着的茅草房前面这里原来住着一个姓张的寡她没有是村子里的‘五保户’今年初她因病去世了她家里虽然很穷但是各种生活用具都是现成的很方便这栋茅草房正好位于武秀英的家的旁边

武秀英对柳侠惠道：“我昨来看过了这屋里还有一些粮食是晒了的红薯丝米还有一些糙米不值几个钱这是张寡平时省俭用积攒来的现在都归你了你如果不想自己做饭也可以住我家里去跟我们一起饭年终结算时再从你的粮里扣除就行了”

这茅草屋给一种凄凉的感觉不过柳侠惠觉得还是一个住比较自在些就婉言谢绝了她武秀英说每早她会吹哨子村里的起五点半准时出早工说完她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戴着的那块很破旧的手表说：“时候不早了你抓时间做饭吧完饭后好好休息我还要去田地里察看一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去我家做客” 说罢她就告辞离开了

武秀英走后柳侠惠到厨房里生火做饭他今还没有午饭这一路手扶拖拉机颠簸得很厉害他早就饿得肚皮贴着脊梁骨了他揭开缸的盖子一看见里面有满满的一缸清心想：“武秀英这个真不错竟然帮我把缸里都挑满了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挑肯定不容易何况我连井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这么想着他忽然觉得心有些乎乎的先前的那种凄凉感也消失了

他使出了自己的超能不到十五分钟就做好了一锅香的红薯丝糙米饭还在厨房的一个木柜里翻出来一坛咸菜他就着咸菜饱饱地了一顿

这期间村民们陆陆续续地收工回来了不时有推门来看看他这个新来的城里的模样他们说着本地方言柳侠惠听不太懂不过从表看他们都很似乎是在表达欢迎他的意思当然更多的是对他感到好奇

第二还没亮柳侠惠就听见了吹哨子的声音还伴随着武秀英略带沙哑的喊声：“起了！出工了！出工了！” 柳侠惠从爬起来穿好服去厨房里舀凉了脸飞地刷了牙漱了然后就出门往武秀英家走去

武秀英家门前的空地已经聚集了二十几个村民老少都有他们在互相聊打招呼武秀英叉着站在那里吹哨显得很威风见到柳侠惠后她对他点笑了笑

因为是她只穿着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式短袖褂子面是一条破旧的灰布子不过截短了只到膝盖她的胳膊和露出来的部分明显地比其他的地方要黑得多一看就是在烈活晒的她服的扣子只剩了最面的一颗只好用一布条从间系住因此她的部几乎是敞开的里面又没有穿任何内柳侠惠能清楚地看见她房的形状当然也能看见她的沟

这时她向他看了过来他的脸有些红了赶把转过去咽了一武秀英注意到了他的尴尬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过了一会都到齐了武秀英先向家介绍了新来的知青柳侠惠同志接着几个组长报告了昨的况其他组员们不时话补充然后武秀英简短地总结了几句就开始给各个组待今的任务她说得很用的全是方言柳侠惠听不太懂但是能看出来家对她来的任务都很满意个别有疑问的她也耐心地给出了答复

这一幕让柳侠惠产生了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错觉他是司IT部门的程序员每班后他所在的部门都要先开一个会做什么Daily ScrumDaily Scrum被吹成了不起的先管理方法几乎所有的司都用到它其实它跟武秀英刚才主持的碰会没有什么两样！

那些领了任务的社员们一个个地扛着农具往田间走去武秀英这才指着一个块的对柳侠惠道：“这是我二嫂王翠兰是你的组长你跟着她她让你什么你就什么”

王翠兰走了过来咧咧地拍了拍柳侠惠的肩膀笑着道：“柳同志跟我来吧我不会你亏待你的”

她的话说得有些暧昧周围的们听了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其中一穿红服的道：“是柳同志你翠兰嫂子的奶太多了她子不完可以分一点给你是不是翠兰？”

柳侠惠注意到王翠兰的奶子确实又鼓又好似两只西瓜她的服都被撑破了不过她的更

王翠兰瞪了穿红的一眼道：“你以为我不敢？” 很明显她们两是有过节的

这子起哄的更多了武秀英不得不了来对她们声喝到：“你们都住！别耽搁时间了给我活去！”

柳侠惠跟着王翠兰来到了田间王翠兰的这一组除了她还有三个年轻在加五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连柳侠惠一起共有十个他们今的任务是收割稻收割跟秧一样高并不是长孩子倒更适应因为这种活需要长时间猫着背部特别成年肯定不过那些半的孩子们

王翠兰刚开始时有些不放心柳侠惠不过了一会后她发现他镰刀用得特别熟练速度也很甚至比那个名英莲的十三岁的孩还要她不满意地点了点其实柳侠惠已经控制了自己的速度尽量不使用超能不然他会把其他给吓傻了

到了八点钟时队长武秀英又开始吹哨子了通知家休息半个钟社员们纷纷从田当中走出来坐到田休息喝早饭他们的早饭一般是从家里带来的蒸熟或者烤熟了的红薯柳侠惠坐在一棵树休息他很久没有过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了要不是具超能他可能都累了他没有带早饭不过他的肚子也不怎么饿

这时武秀英走了过来往他手里了一个香的烤红薯还把自己挂在间的壶取来递给他“累了吧？先喝”

他接过壶喝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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