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止返】重置版第六章

　　「他是我们的国语老师年轻时被十年混的年代迫害不得已来到乡教
书」

　　「他教书时习惯戴着眼镜我问他明明平时不戴眼镜也可以为什么看书
时就要戴着？他只笑笑不说话」

　　「虽然那时候施老师四十岁了吧但是因为以前的经历心中一直有教起
书来有时候动得跟个年轻一样」

　　我似乎能想出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在讲台挥斥方遒的场景

　　「施老师很有才华的会背好多书说话也随引经据典学校的学生和
教师都有不少崇拜慕他他就像那种很有文的老一辈文会一手漂亮的
笔字每年都会帮我们写联」

　　「学时候我就经常跑去找他问问题」

　　「就只是问问题？」没想到她竟还有这样的「风流故事」我着她的肩膀
一漾一漾

　　「诶呀真的是问问题嘛～～」

　　我忍着笑「好好好问问题那都问些什么？」

　　「哼」馨得肘了我一「省会的样子还有书里的东西你不知
道在那个年代一般家庭的孩是没有机会读完初中的多念完学能识字
了就开始持家务过两年收点彩礼讲个家」

　　在馨的讲述我渐渐了解到虽然贫穷、枯燥家里一度不愿支持她
继续念书可好在还有一位老师将她对于新知识、新视、新世界的望看在
眼里愿意帮助她在那段时光里不仅仅带她领略国语的魅还有当时不曾
教授的物理、化学、生物、自然

　　在那个年代对这些科目感兴趣的寥寥无几们关心的只是能不能饱
能不能赚到钱

　　难得的学生让他如同找到了知己越来越多地提到当年的故事倾诉中
的愤懑与唏嘘这些话他连来到农村后的成对象也就是刚才的黄也很少
说因为几乎不被理解

　　「即使到了现在我对施老师依然还是无比感即使他了错」

　　施老师藏书丰富到良久的熏陶馨的语言能自然无比出在老师
的鼓励写的文章也偶有在报纸期刊发表而得到的一点点微薄报酬也
是她能坚持学习生涯的原因之一

　　「这周有一场市里举办的作文比赛以你的平至少能拿二等奖如果
要参加需要明提前一到市里第二午比赛你跟家里商量一路
费有老师来出」

　　一听说有奖金可以拿老两自然是同意了

　　「其实那时候我想的能不能得奖都不是太重要可真的好想去城市看一
看」

　　周六午这对师生从县城坐了去市里的的中巴车几经周转终于来到
一所学校前

　　「住宿的旅舍很多都是老学校改的虽然旧了点但是宽敞那时候还是夏
搭个木铺张草席就能对外出租所以很便宜而且教学楼通常不止一栋
为了方便就把分开住了哪像现在空间那么」

　　我揶揄道：「有什么关系正你还不是我？」

　　「讨打」

　　我们追逐打闹来到车边后视镜中馨的笑容前所未有的开朗一朝解开心
结从前质中的哀怨和忧郁一扫而空愈发明艳照

　　我忍不住从后面轻轻抱住她赞叹道：「馨你看你好美美得让
心动」

　　她一看后视镜就再也挪不开目光那里面的真的是自己吗？她已经多少
年没有笑得这么开怀过了？

　　目光竟渐渐痴了

　　「馨然后？」

　　「什么？」

　　「就是你参加作文比赛之后？」

　　「当然是——坐车回家了」

　　她无辜地看着我我盯着她「恶」地威胁道：「再不接着说我就
挠你了！」

　　抱住她的手顺势移到柔的间和还没用她就往我怀中弓
缩成一团哈哈笑着求饶「宇别哈说」

　　她嬉笑着代了当年误会的始末

　　回去后由于一直等不到得奖的消息这件事越来越多的知道了

　　一她收到教导主任的通知到办室去一趟

　　办室里校长、副校长、各个教导主任、各级支书都在场

　　校长说：「不要张实话实说回答几个问题就行了施老师带你去市里
参加比赛期间有过什么异常举动吗？」

　　「没有」

　　「那他有没有跟你有过的接触？」

　　「嗯他好像牵过我的手当时很多他怕我走」

　　「什么时候？在哪里？」

　　「比赛前一午在商场」

　　几相互间默默对视点点最后校长发话道：「好了同学你可以回去
了」

　　午学校发出通告施老师被解雇了罪名是师生关系猥亵学生
「明明我说的只是牵了次手」

　　「而又有爆料出市里举办的有奖作文比赛在之前一周已经举办过了那
次我参加的只是一般的作文评选」

　　「最严重的是施老师之前被批斗的罪名跟这个一样也是师生关系
只不过一次他是学生而他仰慕的老师被迫害致」

　　「什么？了！」在如今的网络时代不管爆料出多的丑闻只要没有触
法律依然可以活得滋每一条命都足以惊动全省市很难想象在那十年
中被所谓的「愤青」和其他别有用心之徒批斗迫害的文学者们都遭过怎样
非的劫难

　　第一位以抗争的邓拓；写出《骆驼祥子》的老舍投北京太平湖自杀；言
朋之梅兰芳之徒俞振飞之、著名京剧、昆剧表演艺术家言慧珠遭批
斗、殴打不堪折磨自杀；罗广斌《红岩》作者之一1967年跳楼自杀；1966年
9月2傅雷被揪到门站在长凳戴高帽子批斗惨遭格凌辱次
傅雷双双自缢亡

　　那是一个视法律为无物的时代是一个肆意践踏格尊严的时代更是一个
混扭曲的时代只要煽动起来足够多的狂分子随便安一个罪名便能对
其百般羞辱摧残甚至「文不如狗」唯有以抗争

　　「老师只是一位普通的寡施老师不过多借了几次书书有老师作
的随笔感想和批注被看到后就说成他们两个相互搭因为细腻的心思
写在纸实在太像思了」

　　「她到被指指点点每都有在她家门破骂后来她被绳子拴
了臭熏的旱厕遍地都是肮脏浊甚至踩得满脚都是只有在半施老
师偷偷给她送些的没多久她」

　　「而施老师的老师还不算最惨的」

　　我听得浑发冷对于一个乃至对于一个完整独立的自然的格而
言最恶毒的践踏也莫过于此了吧？

　　不说万分之一的可能哪怕是万分之一的程度降临在当时年少无知的馨
我难以想象

　　感到我的颤抖馨转将我包容「好啦没事只不过
被赶出家而已」

　　流言越传越离谱已经出现他们去市里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包括但不限于
「柳馨怡才十六岁吧那对奶子怎么比我、婶都？」「那肯定是到什么
了呗」「什么？」」还能有什么往老师那跑也不知个羞

　　「「知什么羞？说不定那晚什么都做过了哩」「也有可能在更早的时
候指不定在哪个角落就不然你看她那狐媚脸没过会这么妖吗？」
「还有她那个发簪贵一个还不是」谁「给她买的？」「那个发
簪其实只是一个塑料仿制的路边摊的东西不值钱」

　　「！她们」

　　馨拍拍我的劝我消却被我拉开双手盯着端详看得她都不好意思
了想以手遮面也被我「宇你这么看嘛」

　　「她们那都是嫉妒嫉妒馨从就材好质好还十足魅惑
成」我突然呵呵傻笑「我一点都不生了」「怎么不了？」

　　「因为最后全都便宜我了哈哈！」

　　「谁谁便宜你」她挣扎着回拳不肯面对我用后背靠我怀
里

　　「不便宜不便宜在我心里馨可是无价之宝多少都不换的宝
贝」

　　故事从这里到与我认识显然还有一段不的距离我问道：「那然后？」

　　馨倩然一笑目光注视到了远方孤零零的楼房「黄以前可是个悍
那午我是在半路被她揪着发一路拖回家里的」

　　「这」我实在没法将刚才颤颤巍巍的老太跟馨描述的悍联系在一
起

　　「柳家的你不要脸引我丈你还管不管了？」黄桂枝一把将馨
推过去在门吵闹很引起了围观

　　老爷子把推屋「砰！」得一声把门对外面不管不问

　　桌老爷子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馨站在对面长子躲在房里不敢露
家里主坐在一旁战战兢兢

　　良久

　　「从明开始就不要再去学校了」

　　「为什么？我跟施老师明明什么都没有！他们凭什么蔑？」馨倔强道

　　老爷子怒得拍桌而起

　　「啪！」响亮的一巴掌

　　尽管家里重轻父对她虽说不喜但她从不争不抢乖巧温顺
再加以自己低微的家庭地位照应父倒也没真的表现过什么厌恶绪
多时候漠不关心甚至偶尔还会关注一像今这样打她还是一次

　　「还嫌不够吗！两条路一你现在就嫁你二姑会给你找个对象
你嫁得越远越好！」

　　「什么！」在馨的认知里她想过有朝一会离开家乡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但不是以这种被赶出家门的形式

　　「孩她爸」老想劝劝

　　「还有一条路」

　　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馨打断她捂着脸眼中带着倔强的泪「好
我选第二条我自己走！你不是嫌我给柳家吗？我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会
回来！」

　　「滚！赶滚！以后永远别再回来我的脸整个柳家的脸都被你给尽
了！」

　　馨捂着脸赌地从后门跑了

　　来到最常去的被树林围起来的隐秘湖边在之前这里是施老师带领她领略
自然科学魅的地方而现在却成了别中他们会偷的场所

　　行走间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落魄背影颓然地席地靠树而坐

　　「施老师？」

　　「谁！」施清安回一看惊得一子爬起来连的草木灰尘都来不及
拍打一手撑着树一手举在前连连摆手「别过来！」

　　「施老师他们为什么要蔑你？我明明不是那么说的为什么就成了我
代的」老师对我有过猥亵行为「？」馨急切地前两步却吓得他不断后退

　　「别过来！」施清安声喝道随后苦地以手掩面「对不起这次是
老师了错如果不以奖金的名目是没办法说服你家里带你到城市去一趟
的」

　　「可是」

　　「都是老师的错」他好像想到什么「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没」她心虚地低

　　然而饱经磨难的石清安又怎会不懂「告诉老师！」

　　面对他了然一切的目光馨只好实话实说「我我被赶出家了」

　　「有地方去吗？」

　　馨摇她自己自然是没有办法的

　　施清安明白越落后封闭的地方这样的流言蜚语伤害便越与其留在这
里生不如不如脆离开

　　他想了想「我有一个商朋友早年跟老师的遭遇类似也算是同病相怜
了本来说好明经过这里不如你就跟他离开吧正留在这里也」

　　「好！」

　　「除了心灰意冷其实当时心里还有着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向往想着
能离开或许也是不错的」

　　「世界那么你想去看看？看不出来馨年轻时候的格竟然那么活泼

　　「和现在恬适安静的子形成的差让我觉得很有趣」然后？就这么
离开了？「「当然不是！」语中难得出现了一丝倔强

　　馨重新回到家里告诉父她明就走但是为了证明清白她要求让整
个县城最有名的老中医给她「验」

　　「验？」我疑惑道「不应该去医院做检查吗？」

　　「宇你不明白以前的老中医有多厉害把把脉问几个问题看看
几个位就能知道你的状况了」

　　「这么厉害？」转念一想要是问他素平什么的那还是要到医院去才
行

　　「而且老中医德高望重」

　　懂了老中医不仅作为医生的份还扮演了长老村正一类的角

　　「他怎么说？」

　　「虽有缺仍是完璧」

　　「啥？后半句我能理解有缺是什么意思？我看馨不一直健康的吗？连
生病都很少」

　　「有缺就是就是」她言又止「正第二就跟施老师的朋友
离开了直到昨才回来」

　　只是结果与一次并没多区别

　　心中想着馨未说的后半句我突然想到「他那个朋友姓黎吗？」

　　馨惊讶地回过「你怎么知道？」随即转念一想也就明白她在黎家待
了这么多年我这么猜也很正常

　　「爸爸比我七岁是家里独子不过因为家里早早又恢复了之前的强
盛所以他年轻时候不沉稳的」

　　意思就是纨绔子弟呗黎叔这些年一直都是忙于事业的成功士形象原
来到中年真的可能会变得跟年轻时完全不一样

　　我想了一看起来馨跟黎叔也不像有过什么的样子但当年活生香的
馨从那时起就一直在个纨绔子弟跟前晃荡怎么会依然还是好好的？

　　「馨那你跟黎叔」

　　她忽然沉默起来沉默得像风吹过的白桦林在我怀中靠了很久

　　「馨起风了我们走吧」

　　一段糟糕的往事万幸没有引出最的结局

　　榻的房间还没退由于是昨晚才登记的会持续到午六点我们补了一
会觉

　　雪是雪早就不在了一午的时间化得无影无踪

　　到家时才将将黑车后馨畅地呼吸几对我浅浅一笑「宇
今年的冬好像不太冷」

　　　　　　　　　　　＊＊＊　　＊＊＊　　＊＊＊

　　「雷哥你在家吗？」

　　「棉我刚回来有什么事吗？住院费用不够了？」

　　「不是不是！」她急忙解释「酒吧今给我们放假了要是雷哥有空的话
我想请你饭」

　　「用不着客客阿还好吧？」

　　「恢复得很好！」说起这个她更开心了「医生说最多还有两周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
【1】【2】【3】【4】【5】【6】【7】【8】【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