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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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3-03

作者:陈先生
2023/03/03

 (21)

  八月十七我如约来到江雪家

  昨晚我再次浏览「战斗在荷兰」时看到最新的帖子里有建议新来的学生
带点因为住寓的时间可能是晚到时候可是没有任何食物的

  于是在来江雪家的路我在商店买了五包康师傅红烧牛比起饼
类的零食方便面起码算是一顿饭也方便储存

  我提着方便面响门铃给我开门的是一棕黄短发的江雪

  理发对于国外的留学生来说是件很麻烦的事论坛很多都在抱怨荷兰的
理发店不仅剪得不好收费还贵得离谱甚至学着自己剪想想也是
在国内剪发时理发师经常都像听不懂话似的完全不你的要求来何况是
在语言不通、习惯不同的国外了

  因此江雪决定在出国前剪个短发这样平时既好打理也不用考虑在荷兰
剪发的事了

  江雪知道我喜欢她扎马尾辫的样子就先问了我的意见我自然是完全赞同
喜欢马尾辫不过是我个癖好当然不能影响江雪的正事

  两我们在附近的一家理发店剪了江雪从高一起就留着的一
变成了有着斜刘海的齐肩短发江雪次剪短发还是因为初三时生我的
但这次我们是开开心心地边聊边把发剪了而且这次的发型也比初中时好看
多了

  剪完之后理发师又开始鼓动江雪染发他说黑的短发不如浅一些颜的好
涉世未的我们很容易就被说动了然后一起在图册里选了一种据说是当年
流行的棕黄发

  不过理发师确实没有骗染发的效果好得出意料江雪本来皮肤就白
棕黄发衬得她白得发光这发型发江雪姣好的面容还真有点像当时
韩的那些偶像明星见到她时更是直夸她像个洋娃娃

  这是江雪第一次染发自然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不是黑发的江雪我被她这
个熟悉又陌生的新形象完全给住了我真后悔没有早点让她来染发

  「喜欢这样还是喜欢马尾辫?」江雪笑嘻嘻地问我她对自己的新发型
也非常满意

  我痴痴地盯着江雪故意说道:「什么马尾辫?」

  「哈哈哈你这个喜新厌旧的」江雪被我笑起来

  「我才没有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呀!」我也笑了

  这次剪发果然和次很不一样了

  今看到来开门的江雪我又看得神了看来我还是没有适应她的新造


  「傻啦?」江雪着还在发愣的我

  「」我边说边走在江雪耳边声说「都怪你太好看了
让我都看呆了

  江雪没有说话只是抿着

  江雪父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他们明会和江雪一起去北京把江雪送走之
他们还要在北京待两见个朋友才会回来

  听到我来了江雪父都出来和我打招呼我也把买方便面的原因告诉
他们都夸我心细、想得周全江雪满眼幸福地看着我比自己被夸还开心

  我和江雪来到她的房间里把方便面想办法箱子里这个新买的旅行箱
现在已经是满满当当再也任何东西了

  「有你给我真好」江雪声对我说她父还在隔壁房间里

  「这是应该的你从初中就开始给我心了我这才几」我边说边拉
行李箱的拉链「你要习惯以后我会一直心你的

  「哇你再说这样的话我都要把你扑倒了」江雪笑着撅起
「这种话只准对我说记住没?你都不知道你刚才多有魅

  「放心啦只有你觉得我有魅」我笑着回答江雪

  「才不是是世界最好的」江雪拉住我的手意绵绵地看
着我

  「那江雪就是世界最好的」我也动地看着她

  这时我们听到隔壁房间传来轻轻的笑声我俩对视的眼神马变得疑
又从疑惑变得惊慌我们刚才的话概被江雪父听到了吧

  江雪可地吐吐我佯装镇定对江雪说:「该拍照了吧?咱们赶
照吧

  「对差点忘了」江雪也赶忙配合我说道

  我们要拍的是江雪的家这是我前两突然想到的事我一直记得和江雪
在我家看照片时的感用照片记录过去的和物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雪家很就要搬到A 市去等到明年江雪回来她就再也见不到这个她生活了十
几年的家了要想留对这个家的纪念只有趁现在多拍些照片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江雪她非常赞同她又告诉了她父她父也非常
高兴我自然也得到了一番夸奖

  江雪家里虽然已经堆了一些因为搬家整理好的东西但所有的家具并不会搬
到A 市去所以整个家里还是维持着原貌江雪拿着相机把每个房间从不同角
度都拍了一遍连厨房和厕所都没有放过

  拍好了房间我又让江雪一家三坐在客厅的沙发给他们留了和这个
家的最后一张合影拍完之后江雪父继续回房间收拾江雪拉着我在她的房
间里又是一番自拍给我俩在她的闺房里也留了纪念

  全部忙完之后江雪换了服就和我一起出门了中午我们要去我家
正好是星期我父不用他们一早就起来忙碌要好好做一桌饭菜
来给江雪践行

  不过在那之前我俩还有别的安排

  首先我们要在XX学院里拍摄一番江雪搬家以后概是不会再回这里来
所以我们要把我们两在这里的记忆都保存起来

  我们第一次在这个校园里说话的教学楼后门、我们第二次在这个校园里说话
的教学楼厅、我们无数次走过的校园道和路、我们无数次相约见面的
校门、我们很多次告别的园出、我们更多次告别的单元门还有我为了
偶遇江雪走过无数次、终于和她奇迹般重逢的那条都一一留在了江雪的相
机里

  同样留在相机里的还有我们在这些地方的自拍合影这些地方有过我们的
欢笑也有过我们的泪这些地方发生过的一切都是我们无可取代的珍贵回忆

  除此之外江雪把整个校园几乎都拍了一遍因为这里不仅有我们共同的记
还记录着江雪从幼班开始到现在的无数生活点滴

  拍完了这些照片我们就从学院门出来往东走去江雪想在离开前再去一
次Y 校

  去Y 校的路江雪继续不停地拍照还拉着我一起自拍

  「笑一个就这样别动」江雪说着连续
好几拍摄键又留了我们的一幅幅自拍「这是初一时候你把我哭的地方
要好好记录一

  我抬看看四周虽然道路和景观已经与十年前完全不同但通过比较和XX
学院的距离以及附近的建筑还是能认出我们所概位置

  江雪说得没错这里就是初一时她为我流泪的地方也是初三时我让她流泪
的地方初一时江雪的泪让我们两第一次有了共同的奋斗方向直到今
我们还在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着;初三时江雪的泪又拉开了这十年间我
们聚少离多的序幕直到今我们还要承异国恋的

  「还有初三的时候」我不由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话一出我才
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江雪并没有说这是初三时她哭泣的地方一定是不想提起
那些悲伤的事

  我赶地用住江雪的手她扭过看着我微笑着摇了摇柔声说道:
「没关系的我不会再像当年那么傻了在手里的幸福我才不会让它跑掉

  「我也不会那样了」想到那些往事我不伤感起来

  「不许哭」江雪着我的脸说「眼泪就留在过去吧以后属于我们
的都是欢笑才对

  「嗯」我点点

  「过去的事不能改变但是我们可以创造新的记忆」江雪我的手说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她

  「笨刚才这里不就留咱俩的笑脸了?」江雪摇摇手中的相机「我们
现在经历的一切都会成为未来的回忆

  「那以后回想起来这里不光有眼泪还有笑容了」我明白了江雪的意思

  「是呀还有照片为证!」江雪边说边高兴地拉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因为一路不时停拍照我们了平时走这段路的两倍时间才走到Y 校
不出所料Y 校的校门锁着不过我们也没有打算次来这的时候
我们已经在校园里拍了足够多的照片江雪这次一定要来的地方是Y 校的

  我们又在场看台那个熟悉的位置坐江雪如释重负地说:「
终于在开学前和你一起来这

  「咱们次不是来过了吗?」我记得这是我们这个假期里第三次来Y 校
是第二次来Y 校的场了

  「那不一样你是不是准备在开学前来这的?」江雪问我

  「应该吧」我的确有这个打算

  「我猜就是」江雪得意地说「所以我现在和你一起来你开学前就不用
再来了

  「这会离我开学还有点早吧」我算了一至少还有两周时间

  「那我只能这会陪你来我也想我也想在你去武汉前再和你一起来
可是」江雪低她的神变得有些低落她又抬起地看着我
「你初三和高三的暑假都是一个来这我每次想到你一个坐在这里的样
子都好心疼所以这次我一定不能再让你一个来了

  我恍然原来这才是今江雪执意要来Y 校的原因她在临走前还在
心着我的事不仅猜到了我的意图还为我做了最好的安排

  我江雪说道:「你说得对还有两周我就开学了我们现
在来正好!」

  「陈你真好」靠在我肩的江雪说道

  「是你好你对我太好了」我把轻轻挨在江雪「前两次我来这里
都是哭的这次我是来笑的

  「嘿嘿要是我没陪你来等我走了你一个来是不是还要哭?」江雪
问我

  我想了想说:「可能会哭吧不过和过去可不一样了我现在要是哭那也
是因为想你

  「你过去不想我?」江雪笑着说

  「过去也想只是除了想你还有」我一时语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初三和高三的暑假我在这里感到的是一种永远无法再见到江雪的绝望

  「不说了不说了」江雪突然起跨坐在我的两手捧着我的脸
盯着我说道「我不该问你这些的对不起又让你想起伤心的事

  「没事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们可以创造新的记忆」我微笑着对江
雪说「我们现在不是高高兴兴地一起坐在这吗?」

  「嗯我们以后都要高高兴兴的我还要你记住这个」江雪说完就低
在了我的她抱着我的使劲吸着我的和双给我一个长长


  「这肯定记住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在这」我心满意足地看着江雪

  江雪也一脸满意地看着我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边
笑边说道:「其实我第一次在这往你靠的时候就准备好和你接


  「?不是吧」我惊讶地说

  「我靠过去的时候特别担心你会转过我不知道万一你
该怎么办后来我就想正那会艾娜也和吴睿过了」江
雪回想着当年的心「结果我发现你比我还你都有点发抖哈哈哈


  想起当年青涩的往事我不好意思地挠挠过去的我的确有些缺乏勇
让自己错过了很多也让我们错过了很多好在命运待我不薄没有让我和江雪
继续错过不对不是命运是江雪的勇敢挽回了我们的幸福

  「想什么?」江雪看着陷沉思的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摇摇

  「我也有很多后悔的事有些遗憾永远都无法再弥补了」江雪地说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看着江雪的神她的眼神里有真诚、有失落、有歉意甚至还有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我的心有些疼我不是因为她说的内容难而是为她感
到心疼

  「你这次可是猜错了」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嗯?」江雪有些意外

  「在这个暑假前我的确对过去的很多事都感到后悔但是现在我已经不
后悔了也没有任何遗憾了」我看着江雪的眼睛说「我们现在能这样幸福地
在一起有必然也有偶然我们一直着彼此是必然那些阴差错就是偶然
经历了必然和那些偶然我们才走到今这一步

  江雪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认真地听着我的话

  「可是如果我做出了和过去不一样的选择那我们今还会是这样子吗?」
我继续说道「可能这几年我们会一直顺顺利利地走比现在还幸福虽然
我想象不出比现在还幸福是什么样子还有可能就是我们没有在一起甚至
已经形同陌路了

  「不会的我们不会那样的」江雪着急地说她的眼眶已经微微泛红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不会那样的」我轻拍着江雪的后背安

  我又接着说道:「我也和你一样害怕有那种可能虽然我知道它的几率很
但只要这个几率存在我就不敢去冒这个险所以就算给我机会重来一
我也什么都不会改变因为我怕有一件事不同就没有我们的今我太害
怕失去你了

  说到这里我又回想起了这几年失去江雪时的感心里一阵阵汹涌的
差点让我流了眼泪

  江雪注意到了我神的变化赶忙把我的抱在她的她贴在我
道:「你不会失去我的放心吧我永远都是你的

  「我这种想法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这十年你了太多苦了」我感
着江雪的传来的温度和柔

  「不要说自己你的想法没错」江雪打断了我的话「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再多的苦再多的罪都是值得的

  「只是你真的没有一点遗憾吗?我我不是不是那么完美的
」江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看来江雪对这个问题始终难以释怀

  我抬起认真地看着江雪她的表有些黯然显得楚楚可怜无比


  我微笑着问她:「那你还是江雪吗?」

  「当然是了」江雪声回答

  「那不就行了」我满眼意地看着她说道「江雪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世界
最完美的谁都比不

  江雪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我能看出她不是不想说话她是不敢说话她的眼
眶已经变得通红在微微发抖似乎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不许哭你刚才说过的以后我们都要笑才对」我故意江雪开心

  江雪使劲咬着终究是没有哭出声来但是已经汇聚到眼睛里的泪
是不控制地流了出来

  我从包里拿出纸巾一边给她眼泪一边说:「本来我就是想说让你不需要
再后悔和遗憾的又扯远了让你又难过了

  「才不是难过」江雪抹着眼泪说道「我是被你感动的

  「那你今都感动我好几次了这次算我还你的嘿嘿」我继续开着玩


  江雪终于破涕为笑她一把抱住我说道:「陈你真好我真是太幸
福了

  「所以以后就不要再遗憾什么了我们现在拥有的就是最好的」我也抱
了江雪

  「嗯不遗憾了我们要好好地幸福以后我们还会拥有更好的!」江
雪的回答好像突然给了我一我想做一件初中时就想在这做的事
我并不是想弥补遗憾我要创造属于现在的新的记忆

  「江雪你起来一」我对怀里的江雪说道

  「嘛?」江雪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站起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吸一对着空无一声喊道:「江雪—
—我————你——」

  喊完以后我转看向江雪她正一脸惊喜地看着我笑

  「初中时候就想这样喊了」我解释道

  「陈——我——也————你——」我刚说完江雪就转过去使劲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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