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脚】第八章 穿鞋

俺俺壶酒再整俩菜来来来别客别客
」

　　絮絮叨叨地寒暄仿佛两是旧识似的四周的街坊邻居眼见赤脚被
缠心里不觉都绷了见四周乡都盯着这边耀武扬威地把三角
眼瞪得滴溜圆乡们便都急忙回过跑屋把门牢牢地闩了

　　「了个巴子的这帮泥子要是搁以前俺和帅混那阵非得给他们揪出
来挨个打靶可现在世道不同了帅了俺就跟了东洋兵照样香喝辣老
弟你以后别走了跟俺混别的地方不说俺保你在槐村俺老你就是他
的老二哈哈哈哈」

　　说得高兴伸手一把叼住赤脚的腕子边走边扯到：「走跟俺回家
」

　　「成成成杨叔你先把俺松开俺和你走就是了」赤脚心虚地看
了看四周盯着自己的乡们轻轻地挣开了的手

　　名杨肖子外号比本名更出名「老二」槐村的村长早年
当过张帅军中的副班长后来跟了东洋当了守门之犬和保长不同老二是
土生土长的槐村从前便是个偷狗调戏闺媳的混混只不过一来
老二作恶都不成候纯属癞蛤蟆掉脚面子不咬膈应的货二来老二毕
竟是村里同那婊子的和走狗保长相比既不成候又不档次平
里充其量扯虎皮吓唬膈应可碍于他鼠目寸光的心就连作恶也仅限于
闺和抢偷蒜因此村民们比起害怕他更多是嫌弃他和恶心他就算在
槐村三个不是的货里老二也是最不待见那个

　　「老二」原来「杨老二」爹嫁杨家老二投奔舅舅之后「肖
老二」那年「肖老二」半子半懂不懂地会着几个混混去了窑子了子
就被用一帮做「老二」本名或许有假绰号必定是真老二不自觉间
没了尊严却出了个臭名便也甘之如饴了那玩意地造就认谁都没办法改
老二索不管不顾连写自己名字都作「老二」了

　　「老弟你这阵子都在附近走了？」老二见赤脚不与自己拉手索和
赤脚肩搭背起来

　　「是俺这阵子想乡们了就回来看看」赤脚不好再挣只能就
势拉开老二着自己的手装地又拍又起来：「杨叔你有啥病需要俺
俺指定给你看你跟俺这么俺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哈好有弟这句话哥哥心里就踏实了来走屋整
顿好的！」老二把赤脚领到间还算宽敞的带个院子的瓦房边自为赤
脚开门把赤脚迎屋又像做贼似的在门探看一番回就把门得严严
实实的

　　老二把赤脚迎靠东的偏屋只见炕桌早就摆好了三荤两素酒的
瓷盆里装着一杯酒悠悠地冒着赤脚见老二颇有黄鼠狼给拜年
的意思便提起十二分的神应对老二瞥了眼炕桌当时就竖起稀拉拉的眉
瞪眼喊到：「的货没看咱家来客啦沙愣再他给俺们预备几个菜
杀个对！赶的着！」

　　「你！跟老摆个的谱！」

　　门帘一掀一个打扮得比窑子里的婊子还妖还的们了屋掐着满
脏地骂起老二来老二的虎劲比纸浆糊的还薄让扫一骂就破了这
时候就像只吓破胆的耗子似的沁着脑袋哆嗦赤脚眼见越骂越起劲越骂
越难听便堆起笑脸礼貌地同打了声招呼：「腊梅婶子许久不见不
错！」

　　「呀！赤脚老弟！」

　　的脸变得飞立马换一副比婊子迎客时还谄媚还艳的笑容不
自觉地捋发扭到：「呀你看看家丑外扬了不是？都怪你杨叔俺早就
说过让他请俺弟弟来这顿饭今才请来实在是怠慢了」

　　名腊梅的随即收起笑脸咬着牙瞪着眼淬了老二一脸唾沫：「俺用
你放那响支使俺？不知道浅的糟」

　　一句话把老二说得把沁得更低了转脸冲赤脚又是一副
的模样：「弟弟你等着婶子这就给你杀你和你叔慢点喝哈
哈哈哎呦伙子长得真能喝点了吧？」

　　腊梅特意拖着长音把「能喝点了吧」说得很慢很重说话间腊梅的眼睛
一刻都没从赤脚的裆拿来过赤脚长得不难看只是穿的破就算如
此和老二相比赤脚也绝对算得貌若潘安了腊梅越看赤脚越喜欢
打怀里出块粉手绢对着赤脚的脸一乎撸转扭着又翘又圆的腚出了屋

　　「窝里横的东西真他贱！」老二跳炕看着腊梅走远便咬着牙不敢
声地骂了一句勉强挤出一丝豁达的笑：「兄弟你嫂子就这子这也就是
你在这要不然俺非得得她满脸开」

　　老二一杯白酒闷肚长长地哈了眼里竟泛起闪着光的红

　　老二的老腊梅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她本是奉窑子里的老鸨子买来
的姑学过几年风流曲子也见过形形的和腊梅一同来的孩子有
出于家庭贫困的无奈有的则带着被贩拐卖的辛酸腊梅的境遇和这群孩子
抵相同可不同的是相比其她孩子对贞洁的珍视和沦落娼门的无奈腊梅
似乎打骨子里就泛着平里不练曲子的时节腊梅就偷看长着家伙的嫖
客着棒槌在的眼子里出出久而久之竟对第一次接客生出莫名的期
待对那窑中的浑麻的感无比向往起来

　　似乎娼门的报应就在于不会让任何在其中的得以善终守贞洁的必将堕
泥一心向的自然也得不到满足腊梅第一次接客就被当时还是排长的
老二看赎了往后的子自然没能如腊梅所愿老二连个姑都破不了
自然也就泄了威风一个月内就从排长降成了伙还是旧长官念及分才又
给老二提成了副班长

　　「兄弟菜」老二嗓子里带了点哭腔不住地往赤脚碗里菜

　　「哎哎杨哥」赤脚使筷子住老二的筷子没来由地竟觉得
老二有点可怜可怜的恶心：「你有啥事跟俺明说呗俺就是个治病的
你这么礼遇俺俺实在是不了哩」

　　「没事没事哥就是想你了以后咱俩就是兄弟咱家就是你家你随便
来住着都行」老二还是谄媚地笑着一滴或许可以勉强被称作眼泪的东
西不易察觉地从老二眼睛里掉在桌子谄媚和自来熟也是一种生存本事对
于一个做事都得不彻底的来说尊严只能是被窝里的眼泪罢了

　　或许眼泪也是一种本事？

　　「哥你要再这么说俺可就不这饭了」赤脚被得烦了索撂
筷子就要走：「你的东西就办你的事经地义咱也别谈什么不的
你有啥让俺帮的你就说俺就是个赤脚医生能帮肯定帮」

　　「呵哈哈哈哈」老二捂着酒杯一边怪笑着一边低脑袋突然猛
地直起抓起酒杯掼在地啪啦啦地掼的粉碎

　　「我要他」老二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灌瞳仁就算是耗子这
个样都会把猫吓得直打怵

　　「啥？」赤脚心里了阵嘀咕却也见怪不怪了

　　「我要哈巴他就是婊子的哈娜」老二怪声嘶吼着抓起桌
的酒坛子灌了一

　　「拥护啥呀？」

　　「他俺媳让俺给他养种他给俺穿鞋了个的杂种
畜生他和他都是畜牲」

　　赤脚实在饿得不行脆一边埋苦一边听老二自顾自地道出原委

　　　　　　　　　　　　　　　　　5

　　自然腊梅这样的是要偷汉子的这踅那踅便搭了哈娜的
子哈巴老二自然知道胳膊拧不过便也只能对着他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二的忍让自然不会让哈巴适可而止倒让哈巴更加肆无忌惮拿着和腊梅
过的事满村说老二到底是一村之长自然不怕乡们在自己面前多说半句
可那顶绿帽子无论说不说总是戴在渐渐的保长也开始瞧不起老
二老是有意无意地那着老二的绿帽子开涮

　　后来腊梅怀了哈巴的种哈巴不准腊梅打掉老二自然也不敢哈巴自此
又老是带着腊梅挨家挨户地走甚至在黑里让腊梅光了服着肚子任由
哈巴满村肏腊梅骨的呻传遍了槐村的晚老二的帽子也越
来越绿

　　老二也曾在「寡庙」过香知道哈娜的厉害可眼想报复哈巴也
只有他才能挽回一点点面子哈巴夺走了老二的媳践踏了老二虚假
的自尊又无数次地嘲笑自己的无能泥还有土老二索豁出命去也要
挽回荡然无存的自尊

　　「兄弟俺知道你也瞧不起俺是俺是汉孬种可要重来一次俺也
想做一次姓蓝的那样的英雄了个的双匹马救老帅多巴威风呀爷们
这一辈子不图什么扬名立万但求能像个炮仗似的窜听个响这就他值了！」
老二端起酒坛子又灌了一直地盯着赤脚到：「兄弟你有那种能
让俺当一回的吗？你给俺俺这家业都是你的哪怕当完就都成！」

　　「这还是算了吧」赤脚山从来没想到过间的心机事故竟如
此险那种他有倒是有可他不想淌这趟浑脆直接拒绝了老二

　　「兄弟俺求你了」老二不由分说一把抱住赤脚的说什么都不
松开

　　「哥叔你别这么撑着了成不？你是村长哎呀俺真没辙」

　　正挣扎间便听见屋外有敲门声老二刚想起院子里却传来腊梅矫
造作的声音

　　「呦~ 哈巴哥~ 来看咱子来啦~ 」

　　门闩打开院内传来两的脚步声笑隐隐传来老二一听就怒
心来

　　「这俩狗我宰了他们！」

　　老二吼着从偏屋的炕箱里取出当兵时用过的匕首当时就要冲出屋去

　　「子啥声呀？」

　　「狗呗光唤不咬」

　　「咬也没事看谁的惨我正有后了」

　　屋外的对老二的威吓满不在乎径直了西厢房不一会就传来
服声老二子一咕咚瘫坐在地

　　「我」老二怔怔地瞪着眼睛到：「这酒咋不好使」

　　「杨哥」赤脚懒得再和老二论资排辈只能尽可能宽老二的
心赤脚毕竟是个善良的即便老二不招待见可老二脏心烂肺的
背祖病尚未膏肓既然有救以后再做个还有希望

　　「哈巴哥你那玩意真好使呀比俺家那个强多了俺家那个耗子
巴都比他的呵呵呵」

　　「子你得冒呀」

　　「是吗？哥俺漂亮吗？」

　　「漂亮漂亮呀」

　　「和丁香比咋样？」

　　「哎呦俺的好你你漂亮你可娱着」

　　「那你想不想丁香？」

　　「哎你别说丁香那妮子俺早晚也了村里的姑丑的俊的俺差不多
都过了咋把她给忘了那翘得哟」

　　赤脚一听见哈巴说要丁香火蹭的一就来了赤脚不是老二
那样的孬种听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孩被哈巴惦记侮辱赤脚出老二手里
的匕首森寒的匕首在烛光的闪烁里亮晃晃地闪着寒赤脚一个几个箭步冲
到西屋「咣」一声踹开了西屋门

　　「哈巴！」

　　赤脚一声断喝吓得炕的连忙蜷缩在炕角里

　　「你你要啥？」腊梅让赤脚的势吓住不住地往炕的被窝
里钻赤脚一窜炕不知从哪生出一蛮揪住哈巴的发把那偷腥的
整个掼到地

　　赤脚打量几番狗般在地的哈巴顿时觉得腊梅偷汉子的品实在不
咋地哈巴让婊子取了个狗名整个也瘦的像条细狗般寒掺赤脚跳炕
整踩住哈巴的肚子当时就把哈巴踩得放了炮屎从面的两个眼里一齐
了出来糊的地面一阵恶臭或许这要是石锁来哈巴恐怕当时就要代在
这了

　　「你他老子招你惹你了」哈巴的狗眼里满是委屈和怨撑起
子想跑可四肢都是的哈巴挣扎几扑通一声摔在地的屎里赤
脚揪住哈巴的发把匕首横在哈巴喉咙边几分的地方剑眉倒竖地恶地盯
着哈巴

　　「你他少提丁香你个杂种狗东西！」赤脚高举匕首猛地向哈巴脖颈
子间攮去

　　「赤脚哥别」腊梅的一声呼唤让赤脚的彼时停在半空赤脚举
着匕首直地盯着丁香丁香只是和赤脚不经意地对视一眼便急忙把自
己的脑袋藏到被里不一会就在被晕出一片

　　「你就是赤脚吧」哈巴狗眼里都惊慌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有恃无
恐的蛮横：「来呀宰了俺有种噢你也看丁香了是吧哈哈哈
如果你今不宰了俺俺早晚把她了」哈巴咬牙切齿地瞪了眼睛面
目可憎地一字一句地说到：「就在你面前她」

　　「你我」赤脚作势还要攮这回却是让老二住了

　　「弟弟你放过哈巴吧」老二跪在地梆梆梆地对着赤脚把磕
出了要是哈巴真在自己家里那自己和老就就等着活地狱吧

　　「哈哈哈糟一点种没有呀」哈巴狞笑着张开连痰带地淬
了老二满脸

　　「好吧」

　　赤脚的愤怒稍减哐啷啷扔了匕首

　　「赶滚吧以后如果让我知道你敢碰丁香一你就废了」赤脚松开
哈巴哈巴挣扎起抱着服连滚带爬地奔院门跑去

　　「立ち止まる！（站住）」

　　赤脚开喝住哈巴里竟是一流利的语这一声断喝把连只剩半条
命的哈巴都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回过看相赤脚

　　「あなたが理解できるなら知っているはずです（你如果听得懂就应
该知道这意着什么）」赤脚冷冷地说到

　　「你行」哈巴恨恨地点了点佝偻着子消失在中

　　冷风拍得赤脚的脸生疼得他逐渐从怒中恢复理智赤脚倚着门框
回看了看跪在西屋门的老二望着哈巴逃窜的方向悠长地叹了
赤脚料想此举必是放虎归山他必成患今之事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一时冲
动无端连累了老二一家纵然槐村的乡都不待见老二可事毕竟因此
而起闹成现在这样自己倒没有承担后果的能

　　「今这事在我你俩保重好自为之」

　　赤脚苦地摇了摇当即回东屋拿了自己的皮袋和烟急匆匆走
出门很便也消失在冬的黑暗里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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