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往事-寄印传奇纯爱版】(下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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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9-25

关于此的关系她知道多少我问她有没有见过梁总
问我有没有见过我说梁总请我过饭她说梁总也请她过饭我表示不信
她又是一副忍俊不的表次《为媒新编》巡演的的时候梁致远恰好
在林城就请她了个饭「当然喽蹭饭」她说:「被你拉了去想想
也是白不」青霞表示梁致远很帅声音也好听有钱又有才我觉得
过于夸张了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问:「梁总到剧场看过戏?」她
又笑了起来问我咋知道我心里一沉问啥时候的事她叮嘱我别瞎说
问咋了她说三成虎呗不为她考虑也得为考虑呀是啥时候的事
她却不说我只好又问了一遍

  「烦不烦你」霞没好地撇撇:「就前一阵不是三月末就是四月初

  至于其他细节她不说我恐怕也不好打听了又或许对我来说
息已经足够了

  我以为陈建军会点什么举动——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但一切如常倒是蒋
又到家里来了我开了门才发现是她她说林林还没走我能说
点什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父还没回来蒋婶往家里送了些米棒子说是
棚里种的

  「婶?」她问

  「说:「看会电视就打瞌」她始终没有看我

  俩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兴致不高我甚至觉得有些
不尴不尬我确实想过径直起回自己房间但还是觉得过于突兀了蒋婶问
我啥时候走我瞅瞅犹豫半晌才梗着脖子说明

  「这就走真是学了回来连个面都见不着了」蒋婶就坐在我
的长沙发后来忘了谈起什么了着自己穿着紫丝袜的连连抱怨她
太胖了「就是」她笑笑:「家都说我俊的

  没搭茬而是打个哈欠说她去洗个澡老赵家媳却坐得稳如泰山
没有起告辞的打算先回了卧室一会又出来了卫生间我觉得
她瞥了我一眼却又实在没有把蒋婶抖着哼起了歌据她介绍这是她
新学的减肥方法我觉得自己是只蒸笼里的闸蟹得厉害就在这片越
发浓郁的蒸我猛然发现的手机落在茶几那么近只消坐起来伸个
手就能够着但终归我还是没有伸出手去

       ********************

  「有什么?芦苇、高粱、米、兔、孢子和狼喇叭和红
袖标都在这里失去了踪影十一个队并没几户住得又分散我们这些
员暂居的队部而成了方圆几里最类聚集区礼庄东面是一
涸的近千亩的芦苇丛使得它直到世纪九十年代依旧是平海最的芦
苇制品供应地

  父他们要对付的就是这些芦苇忙时开荒种地闲时打苇箔、扎苇席
重的劳动外是排练样板戏和政治学习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政治学习的重
戏都是自我批斗会一般在晚由革委会派员监督有时也有其他村民参加
规则很简单就是员轮番一面接批评一面自我尽管依旧
光怪陆离但对十二岁的我来说此番场景已毫无神秘可言革委会扎在几
里外的邱庄监督员也是邱庄村民三十来岁少了一只耳朵
数次他把这些「文艺黑线物」打得站不起来却从来没直到有次同院
的知青们看不把「一只耳」揍了一顿他才收敛了许多撇开这些
孩子眼中世界终归是新奇的特别是一望无垠的芦苇丛当你站在秋的平河
着眼前那片茸茸的海洋到74年初夏我己能独自一
苇丛里三四斤的苇鸲蛋还有刚出壳的苇鸲现在看来残忍
在当时却是我们为数不多能改善伙食的机会尽管一雨棚子里就漏那年
结束之前总算是放弃了有朝一返回城里的奢望

  《平海晚报》面是一摞平本地报纸彩印的条几个字分外醒目:
咱沉香湖也有自己的五星级酒店啦!感叹号是三个一个比一个如你所料
正是宏达酒店从照片看像什么外星物种落在湖畔的巨型砂锅据介绍
酒店总地82亩涵盖餐饮、住宿、洗浴、观光以及各种娱乐设施「可谓
综合度假酒店的集成者」有意思的是鼓吹奢华之外报道又说别看五
星级酒店对外提供了诸多平价餐饮和平价服务酒店副总经理接采访时表示
既然选择开在景区当然是为广游客服务的满足众需求永远会放在我们的
第一位整篇报道文笔华丽、内容丰富、叙事老练、跌宕起伏折服
我点一支烟说:「平价好

  「怎么可能平价?」陈瑶不屑地歪了一:「平价菜可不一定卖平价
她说的很有道埋我想却无话可说只能「靠」一声前的
捏了一把

  五月三号当晚陈瑶发短信来报个平安后便再无音讯我没事撂过去的短信
和QQ也石沉但在当时这些并没引起我的注意——老实说对那几
嘛嘛香的我来说一切都如初夏的晚风起窗帘般稀松平常等回到平再联系
电话却没一连几个都是如此近两年来第一次我背着包站在光如镜的
柏油路面时没能见到陈瑶在去往陈瑶宿舍的路我又打了个电话这次通
她说自己不在学校好吧之后好几都是这么一种非正常状态电话要么
要么脆挂断再不就是各种「忙」——她说系里有个项目忙得要
我去过八号宿舍楼也去过陈瑶经常课的几个教室始终没能见到这种
感觉怎么说就像被绑着挠脚心愤怒却又无终于某个周六傍晚
又跑到了陈瑶宿舍楼默默弹了会琴后开始冲着五楼台喊——搁过去
我会觉得此种行为傻得没救吧好在一段时间后总算有了同应——尽管一早
目标台就不时攒动——她们说她不在我只好继续喊她们说她真的不在
「你回去吧」这话说得特真诚我停在众目睽睽之灌了然后陈
瑶就出来了毫无她站在一盆仙掌后挠了挠额之后便垂手臂
再无动作说话恤在昏黄的路灯之闪烁着朦胧的白光我看不清
她的表但那一刻心里还是像个糠心的萝卜就空掉了

  不想运动会第三3000米决赛前陈瑶又出现在得我分外
除了两次抢跑更是在比赛中忍不住去搜寻那个熟悉的生怕看了眼
陈瑶娴熟地递要不是那抿着的我真怀疑过去的一周多
是自己的错觉陈瑶说她请客我说我来吧她没说话直到穿过树林
西湖的石子路时她才说:「你请就你请呗又不傻!」我瞅她一眼
她也看我撇开又侧过脸来翻了个白眼笑声延迟了好几秒但终归在
碎削的光里弹跳开来回响于耳畔经久不息我攥着初夏的鸟虫呜顿觉
轻如燕

  到了饭桌陈瑶的话就多了起来八卦瘫在眼前被掰扯得晶莹剔透
她说王伟超不错就是太胖;说那个南京李志又出新专了还是自费;说王菲
要再婚李亚鹏怎么也比窦唯强吧食物和话语伴着陈瑶活灵活现的表在油
腻的声鼎沸中恣意飞扬这些足以让了一杯又一杯啤洒让老
板把顶的风扇再开一点只是去澳洲留学那档子事概永远也问不出
饭桌陈瑶还提起平某郊县副县长的事说一个国家级贫困县都能挪用
一两千万真的假的也太夸张了吧是有些夸张但恐怕真得不能更真了
谓庙阴风池浅王八多其实三月份就案发了五月初才让媒给曝了出来
该副县长贪六百多万先后挪用两千四百多万财政扶贫拨款分十余次赴澳门
最后给赌了个一分不剩据刑诉法老师透露有好几次回程路费都是赌场赠送的
此事因案影响恶劣北京派了巡视组督导案件侦办刑诉法老师
说没准这次是刨到王八窝了该县光挂职副县长就有十一之多更别说这类
的赌博案件绝不会是孤例

  经过十来的折腾论文项目总算选题完毕老贺鼓励家好好写说要是
整得好到时都有奖金拿至于多少奖金她却笑而不答可以说非常老贺了

  在她的参考我列了个「司法判例和土地易制度」的题目说实话
而无当不说题「土地价格的法律分析」己相去甚远但既然老贺都没说什
我又能说点什么我又何必说点什么就这个题目老贺还即兴给我列
了个书单波斯纳、埃尔克森啥的得有十来本我站一旁看她撅
里还念念有词写着写着她就笑了抿了会又开始笑我觉得
一种神秘纵了她果然没一会老贺让我给她续杯

  等恭敬地递她把纸条拍过来说:「拿着心里边踏实了吧
我没说话因为有些不着「这么一摞书」老贺比划了一:「你想
到图书馆全挑出来一个学期都不怕没事还不踏实?」说完
伸了个懒

  听说最近连老贺都开始晨练了可喜可贺这次黄金周归来倒是在球场
见过一次李阙如虽然没在一块打球他以一种极的幅度冲我点了点面无
不知道的准以为这货害了颈椎病犹豫了我也冲他点了点算是有样
学样吧奇怪的是李阙如似乎许久没跟艺术学院的高材生们混一起了至少我
是没碰到过不多的几次见面都是在教学楼里他挎着包仰着方脸走在流中
飘逸如故我只能揣测这孙子怕是被老贺给教育过来了从她老在
耍得那些手段可见一斑

  另一位老乡是真的没准还在哪哪哪写生好一阵都没露个面然而
这个周一他还是毫无兆地出现了正如我所担心的那样他从足球场蹦
到篮球场扬言要给我画幅肖像画这个说实话正常都是百般推
庭广众之摆个Pose实在太难为

  「难为就要表现出来最好表现出来」李俊奇摘我的棒球帽又戴
最后还是摘了来:「只有捕捉到你的难为我才算画到点」他一脸严肃
以至于让来一中华时我都不好意思接过去了

       ********************

  二十万元奖金并没有真的发到手里于是5 月27又来了一次平
参加那个什么奖赛的颁奖典礼我到校门时五点出应该已经等
了一会在石狮的阴影里在平的风中舞得煞是欢她顺路给
我捎了点粽子和糖油煎饼——当然说是给陈瑶捎的可能更确切些——装在丹尼
斯的透明包装袋里看起来很有分量「这不离端午还早着?」我把它们攥在
手里可劲颠了颠

  「个粽子还得等到端午?」切了一声又笑了起来:「前两
供——不能放你俩可得抓点

  「想完那还不太容易都是」我也笑

  「嗯就你发又盘了起来脑后的碎发滚滚的忍不
住想「哎陈瑶?」

  「有课一会就能出来

  「那——」她伸往学校里面看了看又转向我:「先走?」

  「急啥个饭?颁奖不明哩?」我放起了连珠炮

  「有点事要办轻叹着挎肩包的手走了两步
又停了来:「明个吧啥地方你俩先选好?」

  我没说话

  太很亮伸手挡了挡脸是件绿长袖T 恤扎在子里
部的轮廓看起来很显眼是双银细高跟踩着柏油路面像一敲击着玻
烦躁莫名我们穿过三三两两的像是穿过沙漠中的仙掌丛她的
影子拉得老长以至于我忍不住回瞧了好几眼

  直到了停车场我才问到底有啥事

  「打听那么细」她挎瞥我一眼:「正约了」随
着一叹出的她拉开车门环视一周后又转过来:「就是谈点事

  当意识到自己皱着眉时我强迫它们展开来我张张还是什么都没说

  「走了冲我笑笑又挎

  风熔化在光里似乎更为猛烈蔫不拉几的们四走动拧着眉眯着
却又悄无声息或许此时此刻只有我的运动T 恤在猎猎作响

  打的了点时间因为的哥在打瞌当我转去找其他车时他又抹抹哈
喇子堵了直到了文汇路我们才看到毕加索有两条主道都在修高
一通七拐八绕最后还是了行政新区的哥不时通过后视镜扫我一眼
知是棒球帽还是我手里的食物吸引了他陈瑶打电话来问我在哪我说出来办
点事一会就回去「早说」她吼道:「害我一通好找!」挂了电话没两
分钟就调了一条泥甬道途中她停来跟路说了几句后来就
了一个环状停车场稍等片刻的哥也径直开了

  然而不等他停车就朝踱了过来边走边打电话没几步她又返
从车里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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