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止返】 3.4

作者：老马失途
2022/09/24

　　第四章

　　远光中走来你一晴朗

　　＊＊＊ ＊＊＊ ＊＊＊

　　「五哥！」

　　「哟怎么有空过来？」

　　「我就是专门来找五哥的想求你件事」

　　微笑的五哥面对我诚恳的表渐渐敛了寒暄的笑容「什么事？」

　　「我想钱五哥能不能帮我？」

　　「要多少？」

　　我吐出一个思考了一整个白的数字：「五百万越越好」

　　「本来你要是有急事或许能借你」他用缺了指的手掌捏捏眉「
但是这么多」

　　「不要借的我要那些全都属于我我什么都能做」任何「事」

　　我的着重强调让五哥诧异地看着我这一刻我从他的表里看见了自己
的样子——穷途末路

　　每年二十万二十五年阮晴到了六十岁总该玩不动了吧？

　　想起她的活泼、不肯无聊每当遇到有趣的全都透着雀跃「子看
这个！」那治愈灵的笑容感染多么强烈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能够二十年如一的绽放或许还会更久三十年、四
十年只是

　　「只要能给出五百万我可以把命给你！」

　　「你疯了吗？」他瞪了一眼「你的命就那么值钱？」

　　面对五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我苦笑道：「能值多少是多少吧」

　　五哥看了我一眼动作是那么熟悉仿佛曾经就有如我一样在他面前


　　我跟他楼了老板的办室他往椅子一靠「说吧为什么」

　　「我了一次错」

　　「雷子你还年轻不着为了一个全部搭去总不能是她要五百万
才不告你吧？」

　　「她不会告我也什么都不会要可是」

　　五哥想要我给他一个解释但我怎么也不可能说出来只能无奈地模糊道：
「我回不了了」

　　「雷子这世很少有过不去的坎过不去的更多的是自己你考虑清楚
有的路是不能回的」

　　「我已经想了一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你先回去我再想想」

　　「五哥我不是一时冲动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去做但是我希望你
能帮帮我」

　　我看着他他的眼眸低垂良久开「好」

　　我终于放松来不经意间对他认真的目光我心有所感我们之间的
分恐怕也就此耗尽了

　　我告诉自己都是值得的

　　「行吧」五哥显得很疼「等你来就知道这里面不是你想的那么简
单的」

　　「没事」

　　「好」他点点一秒就拿出事办的样子「你有多少钱？」

　　「？」不是说怎么钱吗？

　　我想了想房子贷款才刚到期没多久银行里也没什么存款除非

　　「没现金只有家里的房子算吗？」

　　我已经做好了不行的准备没想到五哥而若有所思「贷款吗？也行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不能退出不然」

　　不然就是得罪了我明白「不会！」

　　「空去银行抵押房子我们需要现金」

　　「多少？」

　　「越多越好百万以」

　　「这」虽然很急切但房子是阮晴的我万不可能拿它去赌什么「五
哥能告诉我后面怎么办吗？」

　　「第一放贷一年给你两成的利息一百万一年二十万只需要你提供本
金其它事都不用管」

　　相比于银行三四个点的利率两成已经很多了我有些意动但是除掉贷款
利息也剩不多少

　　看我由意动渐渐平静来五哥似乎明白了我的选择「投资的回报起码
年算估计你也等不及」

　　「一富的故事向来在赌桌出现所以」

　　我的心渐渐沉去或许自己确实太真了无长还想一富哪有
这样的好事？我也不可能拿阮晴的房子冒险

　　「所以去做赌局吧」

　　我抱着万一的妄想问他「做什么赌局？」

　　「说是赌局其实就是骗专门找有钱起他们的赌瘾最后捞一票就走
次再换个地方」五哥露出一点点怀念的表

　　「那有什么风险没有？」

　　「最的风险就是被警察抓赌但是抓的都是底的弟老基本不可能
被抓住早都带钱跑路了而且抓住也就关几的事」

　　他显然很明白里面的弯弯绕向我解释道：「以前我和老八一开始被抓过
直到我成了带钱的那个就再也没有了后来不想到跑就没再管过」

　　「」有时候羡慕他们的老江湖只会落幕不会落伍「那个
收益怎么样？」

　　「看运吧运好一次百万都有可能不过很少一般五六十万但是
」

　　「但是什么？」

　　「我给你找你出现金到现场管事最后收益平分分给底的钱我
负责！」

　　尽管五哥目光炯炯势十足但我还是感觉到他已经很照顾了

　　「行！」即使分一半也还有不少「可我不会」

　　「第一次我带你后面你跟他们去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他们都是
跟我一起蹲过局子的现在还在做」

　　「那我没问题了会尽去银行办贷款」

　　开车回到医院问了一肖潇的病房站在门外看见她已经醒了老白正
陪着在

　　她用眼神示意我去看起来竟然神不错

　　「怎么样了？」我问道

　　他们露出庆幸的表肖潇解释道：「被树枝挂了一手腕骨折
有点骨裂其它就是些伤而且」

　　「而且看到白的样子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傻事了」

　　「福命肖潇就好好地等着必有后福！」学校已经通知暑假过去开
学去C市实习参观刚好那个渣滓就在那还有钱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做
点什么了

　　「弟弟？」

　　「安？好久没见到你了！」门出现一个个子矮矮的脸依稀还能看出
带点婴肥的痕迹

　　「是的柔一直在这里我却要被分到别的地方去江总找你我刚
从楼来还看到柔被训哭得可伤心了」

　　一路安雅叽叽喳喳话还是那么多不知道是这段时间的历练没有让安
雅改变还是只有在熟面前才这样因为阮晴的关系我们然多了一层熟悉

　　「靖！」安雅没来封雨柔也不在里面只有靖一个坐着

　　「宇午我帮你问了一你的消息」

　　我瞬间张起来慌张、羞愧有些期待但也有些害怕再次面对她独独
没有喜悦的绪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靖将我的张看成了动笑着说：「阮晴暂时还回不来但是很好甚
至比以前看起来更年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靖的话是为了打消我的担心却让我的内心更加无地自容——听到消息的
一瞬间最先想到的竟然是自己第一应竟然是庆幸自己不用立刻接审判
而不是阮晴过得好不好雷宇雷宇你就是个自私的

　　「虽然她回不来但是能和你视频通话」

　　复杂的心绪一子摧毁了我的表达能「？我我」从早出了
肖潇那档子事我除了把脸净的白衬衫黑一块灰一块脏得不成样子
这种形象怎么能让阮晴看见？

　　我捏着服不知怎么办才好

　　「不过不是现在」

　　顿时我有些怨靖说话也太喘了

　　尽管已经了年纪练的靖角绽放的笑意一时间竟有些惊艳那是两
种质冲突对立又融合协调的美宛如铁中的柔

　　「靖也一点都不老看不出来是五十的」真诚的恭维让她很用
「我说什么时候和我视频？」

　　「她们那边比我们这早你明午一点到医院来用医院的设备视频见
面」

　　告别靖我没去见安雅和封雨柔更没去见老白肖潇脑子里浑浑噩
噩全是一个念——终于要见到阮晴了！

　　她是我孤独生命中唯一温暖的火种可我却将自己变成了雪

　　

　　「哟帅哥你这哪染的？正宗白里带点奶奶灰就跟长出来似
的嘛染回去？」

　　一浅太姗姗来迟我数着点等理发店开门把白发染黑不然晚阮
晴见了还以为我成杀马特不良青年了

　　呵我在心里自嘲一声不良青年？

　　见我没有搭话的意思哥也渐渐安静来理发从外面看两就像
是在演默剧

　　两时后「好了帅哥看看满意不？」

　　镜子中的青年拔健硕只是那张脸熟悉又有些陌生

　　恍惚中我突然开始回忆有多久没照镜子了？

　　我将自己关在一楼的屋像落单的蚂蚁彷徨地伸着触角收集带有阮晴
息的信息素可任凭怎么努我地明白自己已经手毁了这个熟悉的家
再也回不去了

　　没有汹涌澎湃没有患得患失也没有彻心扉地彻难眠我依然起得很
早有计划地去做每一件事

　　我突然无比沮丧和挫败原来曾对她说过的那些海誓山盟、只如
过家家般荒唐可笑就好像丑拙劣的表演感动的只有自己

　　或许伟的会选择原谅我但我不愿永远心怀歉疚

　　一点午一点

　　我翻遍柜里的服折腾得浑是汗最终选了去年夏旅游时阮晴给我
买的一件T恤印著明黄的可的熊像其实就是她自己喜欢所以要我穿给
她看可我总是嫌它幼稚没穿过几次

　　将服展开在眼前我突然十分羡慕图案里的熊要是能一直没心没肺地
乐就好了

　　「唉」

　　等在医院厅的角落不敢一直看时间因为会嫌时间走太慢又怕时间走
太

　　我盯着地砖偶尔抬看一眼同样在等候的群群渐渐变少我也感到
饿了但是不愿动因为另一件事总是排在前

　　十二点五十分就在我打算继续等五分钟靖把我喊了过去带到一个
会议室中调试好机器打开挂在墙的屏幕画面左角是我正坐着的位置
其余都是一片灰

　　我有些疑问却没问出来

　　靖没出去站在一旁看着屏幕我瞄了一眼边角的时间五十九分

　　事到临我竟然也会张得捏

　　眨眼的功画面迅速无声地闪烁一瞬到我没应过来一个可的
跃然屏

　　她扎着活泼的马尾辫俏脸侧向一边正在嗔追问：「好了没？」眉目传
的喜意无可藏

　　「好了」这是一个声

　　「！」突然出现的像吓了她一跳看清是我后「子！」阮晴惊呼
欢喜无限

　　「」

　　我呆呆应了一声还没想好一句要说什么画面里她已经「噔噔噔」地向
前跑来那雀跃奔赴的姿差点让我也站起来迎去却忘了这里只是屏幕
实际还隔着十万八千里

　　屏幕不见了阮晴只听到谈声传话筒播放在这边

　　「你别跑！」

　　「不好意思远我只是想看更清楚些」

　　「那你站那别动好对了」

　　「喂？子」

　　「」面对她洋溢的笑脸我努让自己变得跟她一样最终却只
能和内心的苦涩相互抵消看起来就是面无表

　　然而

　　「嘿嘿嘿」阮晴在那却只是不管不顾地傻笑看见我就是她最
心的珍宝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噗嗤」

　　笑到表跟她一样笑到肩膀抖动笑到以手遮掩笑到泪流满面

　　她还是那样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表现这样傻傻的一面高兴就是喜欢生
就是嫌恶不加丝毫掩饰透明得像滴

　　「你」再抬起时我只是眼眶微红用沙沙的嗓音问道「你还好
吧？」

　　「对不起子以前瞒着没告诉你」

　　看到她心翼翼的样子我心中的在喜瞧她还是蛮在乎我的不
是吗？

　　驱散脑海里的念我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明
明是因为我你才」

　　就在我俩互相沉默时靖突然话来「你们确定要把这次通话时间继
续用在这里？」

　　「婧！」阮晴吓了一跳因为靖是站在摄像之外的「好了好了
子你站近点」

　　我正起靖又是一声「停！」

　　「真拿你没办法在那别动」随后就看见我在屏幕的左角渐渐放
原来摄像是能调焦的

　　随后就又看不到阮晴了但从她刚才的动作来看应该是跑到屏幕跟前去了


　　「你嘛手！你想看哪我给你调点不行吗？」

　　「远你等会马就好」

　　「卧你怎么还去了！我￥%#」

　　等到阮晴回到原位后依然在傻乐「唉！」

　　她突然抬手了一角不心流出的

　　我怀着极其无语的心看向靖不出意料她的面颊肌也隐隐有跳动的
迹象

　　但是阮晴可的表现也确实将我乐让我和她一起回到当初无忧无私的温
馨岁月

　　「对了子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婧说你被送到医院抢救
？」本来只是乍然想起的平常最后二字一出语便开始颤抖

　　「这我」我支支吾吾地不能解释

　　「把服掀起来让看看！」

　　「看什么？不用了吧都过去好长时间早都没事了」

　　「把服掉！」明明伤的是我但委屈的却是她

　　她执拗的表让说不出的心疼我看了一眼靖见她点我卷起印着
熊图案的T恤

　　它叉开三十一对针脚附在前从膈膜蜿蜒而针脚是浅的
像被光皮膜包裹的蜈蚣我意识去只传来若有似无的感觉

　　「你！呜哇」

　　说实话我没想到阮晴的应竟然会如此烈看见后的第三秒突然彻底
崩溃成汹涌不止的哭

　　「子你怎么就把自己伤成这样」

　　据伤的形状和针脚的宽度、密集程度可想而知是怎样的切狭长

　　然而在此刻我感到的苦并非回忆中的疼翻涌而出那只是错觉而
是因为后悔与克制的心

　　左眼是她悲的模样右眼是自己在那场戏中的癫狂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你！你还笑！」她妙目圆睁倒是没有再流泪了毕竟我还好好地站在这
里

　　我努收敛多余的表轻声道：「对不起」手指顺着伤缓慢向
「我只是一不心才把自己伤的保证再也不会了」

　　她伸出白净的手掌同步缓缓向手指轻轻地弯曲仿佛柔的指尖正
在我

　　很到了底部我满不在乎地对她说「你看好了没什么感觉了已经
」

　　「哼！」她瞪我一眼我的没心没肺「没感觉当时不疼吗！」

　　我重新放服遮住才算是揭过这个话题

　　「你在那边还好吧」

　　她莞尔一笑打断我的吞吞吐吐「放心吧没再」说到这怔了一
瞥一眼边转了话风「在这里好喝好一点也不累就是有时候不太
好」

　　我突然急了重重叠叠的惊怒和害怕「轰」得撞起百米狂涛「阮晴你！」

　　「就在想我的宝贝子现在在嘛有没有再长高是不是把家里得一团
糟都说生宿舍像狗窝我的子离开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有时候想着
想着就着也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不着了」

　　好熟悉的话语像极了从前我说给她听的台词透露着撒近的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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