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务云雨】（3）

作者：kabu315
字数：8048
2022/05/18

　　第三章

　　刘雨琴侧坐在办桌前右手中指和食指着一支普通的笔左手搭 在桌面一沓已经过了些年份但并不破旧的档案袋她盯着棕的封皮好一阵 子犹豫着是否要将袋子打开但似乎又无法定决心纤细的右手手指开始机 械地转动住的笔一圈、两圈、三圈循环往复

　　一个影走到办桌面前是产业去年刚职的一位科员

　　「刘科１０点发改局牵组织了全市经济布局的分析会李局签批由您参 加」

　　「齐长的意见？」刘雨琴皱了皱眉抬询问

　　「李局说齐长病休期间由您主持工作」科员回答

　　「是暂代主持工作！」刘雨琴忽然提高声调纠正然后吩咐道「你去参会 吧」

　　「这似乎不太合适」科员面露难

　　「我说了你代替我去就行了李局那边我去解释会把发改局的要求记 如果他们要给商务局分配工作记住不要做任何允诺就推领导病休需要回 来请示再议」

　　「好好的」转离开

　　刘雨琴不想到打扰因为她现在需要思考面前桌的那个档案袋是她刚 刚行为的动机仿佛风雨降临之前的最后一声雷鸣并不响亮但是昭示着动 荡的开端一个月前照江州市纪委的决定第五巡察组驻商务局开展为期 一个季度的巡察尽管在所有的书面文件以及巡察组组长任晓明的中这次巡 察只是「照镜子、正冠、红红脸、出出汗」的例行事但在巡察组驻那 林落的那一番话让刘琴预感到这次的巡察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尽管照商务局内部的三定方案由局办室负责每年对各业务室的工作 档案的搜集、整理与保存但事实各业务室都有自己的核心利益通常 况不可能毫无保留地向办室提工作档案而办室作为与各业务室平级 的内设部门自然也无法强制要求他们提供

　　但第五巡察组的驻打破了这样的「平衡」背靠江州市纪委这个能量巨 的政治实各业务室毫无选择只能照巡察组列明的清单提供五年以来包括 党建、产业发展、招商引资、部选拔、贸易促等方面近乎所有的材料毕竟 谁都不愿意被扣「对抗组织调查」的帽子而所有材料在提巡察组之前会先 经过办室的汇总这就意着办室主任林落终于能够接触到各业务室的核 心材料

　　他这个级部的权获得足以匹敌局级领导的扩张刘雨琴仿佛看到了一 条条丝线从各业务室向局办室延伸编制成一张疏而不漏的网而位于 网中央的就是局办室主任林落当然如果在办室与商务局同心同德的语 境这种事先汇总可以作为最后一道梳理风险的防线不过刘雨琴知道办 室主任林落与局长李忠华之前存在间隙那这样的事先汇总的优势而会转化为 一颗不知道何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果然巡察开始的一个多月后林落就将这颗「炸弹」递给了刘雨琴

　　三前临近班林落通过内线座机电话让刘雨琴到自己的办室来一趟 刘雨琴思索片刻随手拿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走了林落的办室

　　林落的桌面有些凌散落着一些文件桌角还码放着好几个文件盒最 面的那一个是打开的但即便是如此凌的桌面刘雨琴还是一眼看到了放在中 央的档案袋她在瞬间明白那才是今林落约谈自己的重点

　　「林主任您找我？」刘雨琴站在门用手叩了叩敞开的门

　　「雨琴科长坐！」林落从办桌后站起伸手指向了桌前平行摆放 的两张椅子

　　刘雨琴犹豫了一走前落座林落则绕过办桌走到门旁的饮机边 接了一杯接着顺手将门关

　　「咔哒！」

　　闭的房门仿佛垂的幕布而锁扣闭合的声响则好似剧目演前敲响的钟 声但刘雨琴并不知晓即将呈现的会是怎样的一出戏

　　「雨琴科长请喝」林落把杯放到了刘雨琴的面前「非常抱歉我 这里实在是太了你知道的巡察组的不好伺候每都着我各种 材料真是让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应接不暇？」刘雨琴说道

　　「对！应接不暇雨琴科长是商务局的才果然用词准确」林落一边称 赞一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您说笑了不过我想您找我来肯定不会仅仅是想抱怨工作太忙」

　　「雨琴科长真聪明我喜欢跟聪明说话不费神」

　　刘雨琴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继续盯着林落试图从他的表中读取信息

　　林落伸出右手在桌面的文件袋轻轻用一推文件袋准地停在了刘 雨琴眼前然后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对面的科长可以拆开看看

　　刘雨琴从袋中拿出一叠文件迅速行了翻阅里面的文件是关于一个三年 前驻江州市的科技型企业辉火网络科技有限司

　　「这个司我知道有什么问题吗？」刘雨琴抬问道

　　「辉火网络科技有限司三年前在江州市南城区注册落户招商引资项目 的牵是李忠华具的经办是你」林落看向刘雨琴脸挂着似有似无 的笑意继续说道「司认缴出资是１亿元由于被认定为科技型企业且与扶 贫项目挂钩因此获得产业扶持资金５００万元并享了相应的税收返还及租金 减免的优惠政策整获益超过７００万元」

　　「政策虽然是商务局拟定的但是由市政府通过并实施」刘雨琴忍不住 驳

　　「雨琴科长不要张这件事跟政策无关我想问你的是这家司的具 业务是什么？你清楚吗？」

　　「林主任你刚才已经说了主营业务是互联网新零售并且对接全市的协 作扶贫产业」刘雨琴回答

　　「看来雨琴科长对于自引项目的运营况并不了解我可以明确地告 诉你这个司实际是在做互联网金融借贷的业务也就是Ｐ２Ｐ而且」 林落故意放慢了语速「辉火的资金链已经断了Ｐ２Ｐ业务开始爆雷」

　　「企业的经营主还是自己招商部门并不是保姆也不可能为企业的违规 经营去兜底」

　　「当然政府毕竟不是万能的嘛不过如果让巡察组发现辉火认缴一个亿 的注册资本实际只有５００万元到账而这５００万元恰恰就是从政府领取的补 贴？」

　　刘雨琴楞住了双手十指相扣这个举动让林落非常满意于是他继续说道： 「所以辉火没有实缴任何的注册资本缴纳的税收也予以返还本就是一个 空手套白狼的项目而且无法向群众承兑后即将引发群事件你说这个如何 是好？」

　　刘雨琴继续沉默确实辉火网络科技有限司的引落地是在李忠华的直接 授意并关注完成的刘雨琴曾提出是否需要江州市政府的法律顾问团队与第三 方审计机构对项目行尽职调查但被李忠华以周期太长为由拒绝了事后这 个项目的引也作为了刘雨琴重的工作成绩帮助她获得了科长的提拔她十 分确信如果让巡察组得知此事李忠华的领导责任必然逃不掉而自己作为实际 经办未能尽责尽职有效控制风险肯定也要到相应的分甚至倘若将 这件事与科长提拔挂钩恐怕还有更严重的罚

　　刘雨琴眉微皱沉片刻朝林落展示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林主任您资历老经验丰富还请您多指导」

　　「雨琴科长你这样说就太客了商务局是一个整关键时候当然要一 致对外嘛这个事非常简单你草拟一份给辉火司的函内容是要求他们 提供实缴出资的证明材料如无法提供商务局将提请市政府暂缓发放政策补贴 然后填一个行文呈批表当然时间要倒签在政策补贴发放之前然后你签经办 我签室负责」

　　「不行即使李局签名这也是一个没有发出的函本没有妥投送达的 记录」

　　「当然这份函本来就不能让李忠华签名也不能发出」

　　「为什么？」

　　「因为总要有一个承担责任难道不是吗？」林落一边说一边重新站 起来绕过办桌走到了刘雨琴的边

　　「林主任你的意思是让我申请行文我签字你签字但是李局不签字 巡察组那边就解释为我本为了控制风险要求发函但是李局不同意导致函 件无法发出而政策补贴时发放我跟你尽职免责李局承担后果是这样 吗？」刘雨琴一边说着一边站起面对林落

　　林落赞许地点点然后慢慢走到刘雨琴后伸手住她的肩膀说道： 「别张请坐」

　　这一次刘雨琴没有坐但林落并不在意他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我 需要纠正不是我跟你尽职免责辉火项目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我本既没 有『职』也没有『责』我完全不需要参合来直接把材料给巡察组是最 简单的而我之所以还要去签这个名主要是表达我的诚意并且给你一个保障 所以雨琴科长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表达一诚意也给我一个保障？」

　　话音刚落林落的手掌开始在刘雨琴的肩缓缓起来刘雨琴一子僵 住了她能感到通过那只手传递而来的温里面饱含着贪婪跟望

　　「林主任你需要我给你一个什么样的保障？」

　　林落没有说话他把脸凑到了科长的耳旁秀发散发而出的香令神往 今刘雨琴穿了一件浅蓝的针织长袖是灰的修西以及米的 中跟方皮鞋林落闭双眼地吸了一左手从肩膀顺着臂、纤 轻而最后停留在被西包裹的圆同时右手准确地在了她肩一 凸起的位置那里是罩的肩带接着糙的手顺着肩带探向领朝刘雨琴 的去就在手掌在罩杯即将触到椒的一霎林落的手被刘雨琴抓住了

　　「林主任我需要时间考虑一」

　　「没问题」林落没有强求回了手「不过你也知道第五巡察组催这 批材料催得很急你有三的时间可以考虑」

　　刘雨琴起向办室门走去却被林落再次喊住了

　　「资料你拿走吧这三多看看正里面的并不是原件雨琴选择机会 我给你了你是个聪明虽然你拜了李忠华的码但是李忠华并不能保你一 辈子而且我知道你并不是他的一条走狗」

　　回应林落的只有锁扣打开并很再次闭合的声音

　　三的期限很就到了当正好是周林落午的时候发了一条微信给 刘雨琴内容是江州市商务局附近一家四星级宾馆的某个房号刘雨琴之前已经 委于李忠华因此非常明白这个制内的游戏规则对于林落希望得到自己 的这件事刘雨琴并不意外但也并不代表她愿意欣然接她明白这个制 内的游戏规则想得到就必须要付出无论是何种形式的付出但换言之付出 就应当有收获而不是去拿一张虚无缥缈的空支票她犹豫过是不是需要将此 事通知李忠华但考虑再三决定还是自己先去拿到那一张有林落签名的行文审批 表再做打算在此之前自己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叮咚——」晚八点门铃响了

　　房间内林落的呼吸声陡然加重他定了定神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视线内仅有刘雨琴一于是他打了房门

　　刘雨琴今穿了一件纯白的长袖连领装饰有金的绣 间搭配了一条黑的羊皮带黑白两拼接的７厘米尖高跟鞋令原本圆 修长的美显得更加曲线毕露咖啡袜在酒店走廊柔和的灯光散发出 的光泽

　　「雨琴科长！你今真是」林落笑着侧把刘雨琴让房间

　　「这是行政套房」刘雨琴走房间四打量了一番「林主任您还真是 本」

　　林落有点诧异他原本以为刘雨琴房间后应该是摆低姿态恳求自己没 想到眼前的丽至少从表面并没有看出慌张而还开始开起了玩笑不过 作为一个在宦海沉浮了二十年的老油条林落很镇定了来

　　「那是当然雨琴科长难得答应来访从形式就要重视再说我可不像李 忠华那样吝啬就会约你去办室」

　　刘雨琴眉一皱这是一句隐含了陷阱的击林落似乎在暗示李忠华跟刘 雨琴在办室内发生关系的事他本是知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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