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13 全文完+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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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2-14

我很对不起你

  想要说些什么角鲜却止不住向外溢出双眸中的光彩越来越弱

  程思道眼中含泪忙道:「不要说了我不怪你

  龙雪如怔怔地看着他眼神翕动半晌喃喃道:「呆子你真 是个呆子我也是

  轻轻闭眼帘躯随着呼吸起伏似乎极为又似乎是在低低啜 泣

  程思道将量内运送却也再难给其续命不由心神离脑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中郎轻一声重新睁开眼帘

  龙雪如妙目一片望着眼前的程思道忽然柔万千低声喃道: 「徐郎徐郎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程思道知她此刻神恍惚已将自己当成了徐盟主稍稍有些尴尬但见其 俏脸惨然眼角泪光点点中又透着凄凉不由心中暗暗怜惜手中用了怀中的龙雪如

  龙雪如欢愉地轻一声似是心中欢喜无比想要伸手程思道的脸但 手臂无抬了几都没能抬起

  程思道忙拿起她的纤手放在自己坚毅的脸庞之

  龙雪如此时虚弱无比意识越来越模糊不清中断断续续的声道:「徐 郎我好开心你终于还是回来了你可不可以我一

  程思道心中一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点了点轻轻了她苍白的樱

  涸皲裂再也没有往的饱满咸涩的泪更令他酸 楚心伤

  抬起再看时只见龙雪如妙目轻合已然没了眼角一滴泪珠顺着苍 白脸颊悄然划落角却带着一丝甜甜的微笑仿佛飘荡多年的游子终于得到 了安歇

  程思道再也忍不住将其抱在怀中泪如泉涌声哭了出来

  那一刻恍然又回到了熟悉的苗疆伴随着巴乌笛鸣她赤足如雪笑靥如 背负着地飞奔回家便瞧见那个俊逸潇洒的 中年正坐在房中微笑着看着她那笑容好似光一般温暖

           ***  ***  ***

  时近黄昏群山绵绵迤逦晚霞绚烂似火将茫茫雪原侵染的金光 灿灿

  一辆马车风驰电掣般疾行蹄声如织雪雾漫舞车内所乘正是程思道、李 秋晴同施家子几

  数前程思道押送完颜长乐去找赵王府换施芸本以为会有诸多麻烦困难 但出乎意料的是赵王府的王爷完颜允济却是答应的异常什么要求也没 提换完成后而还送了他们一辆宽敞适的马车

  程思道与李秋晴商议思索都觉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诡计但绞尽脑却也 想不到什么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防备

  自中都到易河畔这条路最近几也不知走了多少次了两旁熟悉的景 纷纷倒掠侧河滔滔东流这月余来的经过历历浮现脑海

  自从师兄结伴北中都去救援翰林施宜生到现在所经之事繁多所 历之险惊奇好像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久到就如同辈子发生的一样

  几坐在马车中默然不语静听风声赫赫、流滔滔一瞬间前尘似海恍 若隔世

  易河向西遥望近山将那一片群山密林镀了一层殷红 就像一团烈火正熊熊燃烧

  程思道望着那片密林默然不语手中不自觉拉动缰绳马车逐渐止步停

  那片密林中正是自己这些子以来所待的地方而龙雪如的墓也被他埋葬其 中——就在他们同住许久的那个木屋之后

  「师兄」李秋晴见他怔怔出神心中一酸柔声道:「你你要不要 去看一看我们等你

  程思道心如刀绞摇了摇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喝一声缰绳挥舞 马车登时飞奔出去

  没有了龙雪如的易容伪装不敢再继续走官道而是像初次从中都 逃出来时一样只挑径奔驰

  一路之只见队金兵拔营行军千军万马纵横成列浩浩荡荡;一车车 物资由民押送亦是迤逦绵延不见偶尔远远的能相互望见那些士兵 却也没有管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一般

  几心里沉甸甸的愈感张凝重完颜亮虎狼之心昭然若揭如此规模 调动守军战事必然迫在眉睫

  行至晚间已暮已经来到了真定府附近

  真定府乃是中原重镇为金国河北西路的治所守卫严密虽然一路之没 有再碰到什么金兵拦截但几依然不敢宿城镇只是将马车远远停靠在一 荒山脚燃起篝火取暖休息

  尽管寒冷难熬但总强过去冒险只要过了中原重镇真定府再往前行便有 村落可以借宿幸好这些子以来施家子经历诸多险恶也已经逐渐习惯了

  月篝火哔啵作响四侧枭嘶鸣凄厉诡异

  忽然瞧见前方火把阵阵好像是有马正列阵前行程思道一惊连忙 摇醒李秋晴等持剑屏息暗暗观察

  影绰绰那一群约有几十各异好像并不是什么金国士兵正 惊疑间忽听有遥遥低呼道:「师兄!是你们吗?」

  那声音异常耳熟心中巨震对视一眼眺目远望只见那一行 中有一个青年侠客剑眉星目正是衡山派弟子张如仙!

  原来张如仙自离开五马寨南归后立马告知徐盟主近来发生诸事徐盟主当 机立断率各派好手北救援接应只不过等他们到了五马寨的时候山寨已 然空无一

  张如仙心急如焚多方打探全无消息只好带领众以五马寨为圆心慢慢搜 寻终于在今碰到了程思道、李秋晴他们

  师兄阔别多时再次会面自然欢喜悲愁有说不尽的话语一番谈 之得知徐盟主并没有跟来而是独自离开也不知去了哪里

  程思道想到他和龙雪如的那些过往经历笑靥犹在记忆但一缕香 却已然消散心中不酸楚难抑无限怅然里他对徐盟主敬若但 此时此刻没有碰到倒是觉得好像松了一

  一众江湖好汉义士就地安营扎寨此番救援虽有波折但总算将施宜生家 尽数救出而且还意外获得了江山社稷图可谓收获极丰任务完成的异常漂亮

  北而来的诸多英雄低声讨论近来金兵异常动向

  当是时骤然间忽听阵阵马蹄声划破北方轰然响起接着排山倒海 般的呼喝声、刀兵撞击声织掺杂一般四面八方袭来队队火把如同火龙 翻腾舞动将湛蓝空映照的直如白昼

  顷刻间竟不知从什么地方呼啦啦涌出千余个个乘战马披铠甲手 中兵刃挥舞将众围的泄不通!

  群雄尽皆骇然失纷纷刀起四面环顾

  火把的光芒嘶燃闪烁不定面前金兵倏然两分将两个拥簇其中其中 一坐在高马之材高威猛桀骜看其铠甲服应当是真定 府守将

  而另一匹骏马通紫毫、雄壮异常正乘着一个材单薄孩面容惊艳可带着茸茸的厚毡帽一袭紫 红扑扑犹 如苹果正眉眼笑地看着诸

  赫然正是赵王府的郡主完颜长乐!

  「是你!」

  见来的是完颜长乐李秋晴不惊呼出声俏脸涨红充心中恨极悔 不该当初将她轻易送还给赵王府——早知她会出尔还不如一路挟持等到 了宋金边境再说

  不过此时纵然后悔已然晚矣李秋晴冷哼一声出长剑向前一道:「怎 么赵王府说话不算数又想要来将我们捉回去么?」

  「胆!」

  还不待完颜长乐开那真定府守将一声怒喝高声叱道:「南蛮贼寇休得 如此猖狂!郡主殿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岂是尔等可比?还不兵刃 乖乖投降!」

  群雄闻言顿时嗡声一片喝骂声此起彼伏

  「哎哟秋晴长得美但说话可真不中听怎么家就不可以是想 你们过来瞧瞧么?」

  完颜长乐神不变在马歪着地扫过诸忽在施越停住

  见那少年脸涨得通红正一脸怒容瞧着自己她微微一笑巧的巴冲 他一扬道:「喂子!在中都的时候你不是凶巴巴好得意么现在 怎么说?哼家捆的那么到现在我的很!」

  施越脸一红怒声道:「呸那又如何?怎么你想来报仇么?」

  那守将眉一皱这群南朝武林士一路南他早已暗中侦得本待调兵 遣将擒拿但这时候完颜长乐等一众赵王府武士却忽然驾临真定府

  他虽然不属于赵王府管辖但赵王爷在皇帝面前极为得宠心中纵有不满也 无可奈何只好带着赵王府武士一同行动

  此刻听闻施越言语便想在郡主面前拍马高声喝道:「贼子好 到临竟还敢对郡主无礼!郡主待末将过去将他擒来由殿好好惩治

  完颜长乐伸手将他止住道:「嘻嘻对付这呆瓜哪用得徒 单将军我自有妙法

  乌溜溜的眼睛忽闪明亮在火光映照俏脸艳倍增眼波中忽生出一丝 狡黠神忽然声喝道:「还不动手!」

  那守将一怔莫名其妙:刚刚明明是郡主制止住了自己怎么这一扭脸又 说要动手?

  正惑间蓦然间侧疾风顿起森冷寒直透心扉登时倒竖而起还不待他有所一瞬间便觉脖颈中冰凉剧继而喉中 腥甜眼前一黑咕噜噜滚马去!

  「徒单!徒单!」

  在场所有目瞪真定府众金兵更是惊疑失嚷吵作一团

  「殿为何

  那姓徒单的守将坠马呕不止脖颈中火辣辣量正一点一点流 失呼吸蹙困难

  眼角余光正瞥见一个温雅如的中年文士持剑策马在旁正滴滴答答向 淌着黏稠角挂着丝丝冷笑——正是赵王府朱雀堂主仆散忠!

  完颜长乐故作惊奇道:「哎哟徒单将军你怎么伤了也太不心啦!」

  秋波流转满是得意狡黠之嫣然道:「徒单将军尽忠职守奋不 顾冲锋在前被南朝贼寇所伤着实敬佩不过你放心我这就替 你报仇」俏脸一寒叱道:「你们还等什么全部拿!」

  一众赵王府武士轰然应诺呛啷啷之声一片冷锋寒光闪烁光四溅顷 刻间厮杀哀鸣声此起彼伏——他们竟是向着真定府守军挥刀斫砍!

  这群黑武士个个都是赵王府挑细选的高手寻常守军如何能够抵挡?更 何况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竟会向自己动手!

  不过几个呼吸功道四散弥漫哀嚎遍地数百名真定府众守 兵竟被尽数砍杀!

  群雄尽皆目瞪不知所措本来听见这鞑子郡主还以为必要有一 场恶战谁知竟是这般场景金兵居然在自相残杀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都是一脸惑不解不知这鞑子郡主在什么鬼

  完颜长乐格格一笑似乎对众应相当满意脸一扬脆声道:「你们 这群可真是胆连真定府官军都敢截杀难不成都不怕么?」

  见家都瞧着自己四侧鸦雀无声不由好生得意道:「皇御驾已 至开封府想来这几便会宣布迁都事宜朝廷百万军正部署在边境依我看 要不了多久就要打仗啦

  众不明所以不知她讲这番话有什么用意高声骂道:「呸什么百 万好唬么?老子不怕地不怕专杀你们这群金狗

  话音未落就听「嗖」的一声接着那便惨倒地呼连连

  群雄轰然仆散忠冷笑道:「言不惭我还当是什么高手原来不过是只 会说而已

  李秋晴、程思道等忙凑到那前查看但见其虽然角流但却并没 有的伤仔细检查却发现刚才飞而来的竟是一支无羽箭包裹 着一层白帛密密麻麻似乎写了诸多蝇

  众惊疑不定再看时却听马蹄声响赵王府一众兵已然绝尘而去

  只听见完颜长乐银铃似的笑声自远传来:「秋晴张二 侠还有呆瓜战事将起你们好自为之后若是有缘咱们再见啦!」

  这群来去匆匆行事诡异莫名群雄均是面面相觑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 么事程思道眉打开那布帛观瞧不由一惊

  原来画画皆是记载了金兵制定的军事计划完颜亮六十万军兵 分四路计划从寿散关多个方向军南宋虽然详细部署较为模糊但统 兵将领、陆二军致路线却是明明白白有了这张图宋朝便可以提前准备布 防抵御

  群雄议论纷纷谁也猜不透这鞑子郡主究竟是哪一如此重 要的军事报为何会给自己?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此一来南归之路便是一路通畅再无阻拦了

  眼望马蹄奔驰远去扬起漫尘土远方际鱼肚泛白一轮红自黛群 山间冉冉初生霞光破舞湛蓝长空被侵染的流光溢彩清晨第一缕光伴随朝 缓缓洒落

  一阵北风猎猎吹过枯草纷摇枝叶堆积的雪簌簌而落长空之中朝霞似火绚丽耀眼夺目似乎预示着即将发生巨变

               (全文完)

***    ***    ***    ***

                 后记

  赶慢赶终于算是将故事画了一个句号没有错过文截止

  从六月底看到文信息开始构思七月一午码出第一个字到现在整整 五个月过去了感觉时间过得真是好

  中间因俗事断更了两月之久以至于时间不足之前的很多想法设定全部 刀砍去删除了几乎所有据字数的同时将内容行挤压几个本不该 的重要角也早早献出了生命这一切都是为了高速推让路

  一番折腾之总算是有了一个漏百出的结局

  或许会有读者不明白郡主最后的行为但结合真实历史应该也不难猜测 真实历史中完颜亮南完颜雍趁机在辽东称帝将完颜亮废黜

  完颜亮两面最终于采石矶被南宋名将虞允文击败仓皇逃窜中遇一代枭雄就此谢幕金国改朝换代与南宋重新议和修好

  完颜雍在历史的评价很不错被称为尧舜金国在他的治理达到了极 盛当然他的子完颜永济就是一个彻彻尾的草包了以至于成吉思汗听说是 卫王永济当了皇帝开心地笑出了声说出了那句千古名句:「我原以为中原皇 帝是却想不到是如此庸懦之辈

  至于完颜长乐在历史因为参与政变夺权失败被他的兄弟完颜永济赐 全然不像本文中这么如果说写或许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故事来解释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篇文章作为文显然是不及格的作为故事也是主线不清东鳞西爪莫 名其妙但作为一篇练笔习作仅作磨之用我自己倒是尚觉满意

  模仿是练习的最佳途径毫不讳言初次执笔武侠故事读者应该也能看的 出来我借用了很多名家名段诸如金庸、古龙、梁羽生、王晴川、树狐等 等通过对这些名篇的模仿自觉提升不步很不过对于读者来说看 到很多熟悉的桥段会觉得有些尴尬这应该也在所难免

  武侠是我这一代最喜欢的题材每个都曾做过一个江湖梦传统说中 的金古黄梁温文中的巾雍、泥以及各种黄蓉、侠、神捕系列都 让徜徉醉于一个瑰丽神奇、恣意展豪的江湖世界

  近年来武侠式微一开始我还觉得不理解但自己真的笔去写方才觉得 束手束脚很多地方都像是带着镣铐舞蹈难以落笔

  最初只是想写一个侠救忠臣然后失手被凌辱的简单故事可随着想法 越来越多不断扩充故事线已经越来越偏离主题了

  其是第二章的时候临时想加龙雪如这个角但她的用毒、驭虫、易容 等技能显然过于玄幻化了已经明显不适应传统武侠的打斗套路最后一章中的 决战成了神仙斗法完全离了武侠甚至常识实在感觉有些遗憾

  所以后期再行写作很可能不会碰武侠这个题材了

  这是我第一次将文字写到这么长之前无论是写普通的散文微还是在 工作中写报告最多也是数万字的长度而已

  一旦将故事铺开各种各样的问题便纷至沓来实在有些手忙脚不 已诸如角的长线刻画主线与支线的比例排布铺垫与高的推安排 等等在我手中完全是一团糟这都是因为经验缺乏导致的惨烈失败

  以为主角写起来束手束脚后期转换主角又会让阅读感割裂 重中之重则是戏部分严重不足无需读者声讨自己也觉寡淡无趣毫无任何 值得一撸之今后我会量针对的练习或许会写一些短篇手用 以弥补这一弱项

  对于这些不足之经过这次的练笔我已经到了一些窍门心得一次 写作中我会更加的着重解决这些难题

  事实我已经跃跃迫不及待了

  一篇可能会写一部长篇仙侠如果喜欢我的故事那么来年让我们 一起御剑乘风在新的故事里再会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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