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止返】 第2.8章

作者：老马失途
字数：23053
2020/06/25

　行走在漆黑的荒中两束光照亮了我

　　适应了黑暗而张的瞳孔接不了这种微眯眼睑几秒才看清前窗后
英的脸

　　车窗摇「先来吧」

　　我坐副驾驶没有一丝一毫就连道谢都无

　　缓的轻音乐回荡让我有些微晕什么都想不了

　　或者是不愿去想

　　一直无话睁开眼才发现外边景是一直没动的车子停在原地而它的主
正侧看着我

　　莫名地有些囧我故意岔开话题「薇薇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是晚刚把送去学校回来路看到有个然后就停来了」
然后话题还是回到我「怎么闹别扭了？」

　　看她有些挤眉眼的模样我有点想笑却没笑出来

　　「没没什么」我支支吾吾道

　　也看出我不想多言「回学校？」

　　「嗯明还要军训」从这回校要将近一个时更遑论加返程将至后
半了

　　「麻烦薇薇了」

　　她用鼻音发出的「嗯」听起来像是「哼」

　　不虞堵车除了必要的红绿灯发动机是开出了轰鸣声

　　或许是到飞驰而过的寂寥路况的影响也是为了不打扰她专注驾驶音响
中的钢琴曲在车的嗡声更加清晰宛如雨点宛如鼓点敲在心

　　停时已是学校东门幸好东门是常开的

　　「回去路慢点」我用万能的送别语

　　回以我的又是分不清的一声「嗯」还是「哼」

　　校内路灯在繁密的不知名树朦胧斑驳安静空荡如鬼蜮

　　宿管十一点半锁门觉过了点就得拍门醒阿还好车速飞门没关
一楼堂前还有坐着

　　白枯坐已的汗意还粘在冲洗好了爬层铺才发现其它几个
都没一个个手机亮着

　　我睁眼对着站起来能抵到肩膀的房顶很黑包括今一都是漫无尽
的黑

　　八九月的照并不像夏至时那么充足并不会在五点就光可也并不
会迟于六点多

　　然而现在是一个昏晦无风的早晨

　　可能今不太好

　　午集合没多久黑云如期而至风很看样子会有一场雨

　　这种况自然是练不成了教官令解散我却依然留在场突然很想
看看学里的第一场雨

　　让失望的是尽管压很低风声浩雨却来得缠绵而纷杂准备迎
接的雨最终成了纠缠温的雨丝

　　我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宣泄却求而不得就连的草地也是柔的

　　内心的火很也烧起来了醒过来后是跟医院病房一样布局的房间

　　学的校医院就在场的一侧门朝路边背对场

　　喉咙很四肢很有冰凉的从手背注凭借浅薄的常识我
发烧了仅仅是因为挨了点不不的雨

　　坐起看不到第二个也来不及寻找到底是谁把我送来的因为
得厉害

　　就在我忍不住要喊的时候巧从门外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刻的
她比往常眉清目秀得多

　　「你醒啦！」

　　「能帮我倒杯吗？」

　　「！！」却见她从包里拿出了我的杯

　　超过500毫升的活注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我杯子怎么在你这？」

　　「看你躺在地淋雨喊你也没应所以找帮忙把你背来了医生说
你中暑了然后发烧你的杯子就放在主席台面我顺便拿回来的」

　　我发才发现发是的不仅如此半也是光着的

　　生当面「这个我」

　　她红着脸解释「医生说你温过高所以我帮你把了散
」越解释越声

　　我是比较直没错但不代表我是个木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不会不明
白这意着什么

　　然而我并不能接

　　所以只好装傻「谢谢了」

　　「没没关系」

　　她慌的目光中透着望我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望却又无法言明的卑
微

　　两瓶吊了一个多时已将尽护士来拔针管打破了尴尬的沉寂

　　我套的原本是预计饭的站起来才发现她和我相同的装束
还是训练时的墨绿彩军装

　　虽然饿得厉害但还是得先回宿舍拾掇一

　　约好了离宿舍楼最近的第四食堂回去换了服赶到时并不多却也
不少因为空乌云未散雨丝零落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倾盆如注所以今
一的训练都取消了

　　这对刚经六酷烈的学生来说是难得的好事

　　饭量了不少完时她才动了一半长桌隔了两个座位也坐了一对侣

　　不是单纯的同学因为同学之间是不会相互喂饭的

　　对于不那么漂亮又不认识的同学一般我是不会关注的而我仍然偏向一边
的原因是她横在桌侧向这边分享给她朋友的手机播放的视频

　　画面是俯视的角度像极了车司机作台的监控内容也并不清晰
房间却带着强烈的酒店风格沙发两个靠得很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视频到此为止

　　「这是什么？」的明知故问

　　生并不答话

　　「这我看过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听说主角就是跟我们同一届的」通
常是看闹不嫌事「啧啧这才开学几也有可能是高考完就带朋友
去真是好有本事」

　　而生的心思往往更加细腻「这从哪传的？不会是酒店偷拍吧？看着装修
不错要是就在我们本地也太不安全了」

　　「没事我爸经常出差家里通常就我一个」话没说完就被拧了一
「唉哟你以前不就经常过来串门我也去你家」

　　敢还是一对青梅竹马

　　「完了？走吧」回过神来桌两个盘子已经净净

　　刚回宿舍雨降临隐约传出雷声

　　伫立窗边思绪神游外家里还好吗？雨了没？打雷了没？她会不会又怕
了？

　　我希望那边万里晴空这并不是什么幻想

　　道路两侧一边于倾盆一边滴雨不落就像在中间划了一道连苍都无法
逾越的界线也不是没见到过那得追溯到最早的巷院

　　惊雷终于炸响内心却又希望那边的一如此地记忆中每当这个时
候总是她与我最近的距离

　　尽管来到学拓宽了眼界可哪怕是梦中最放不的还是早就习惯了的
影即使再喜欢流的最铭记的也是出发时平凡的山村

　　相依为命相互温存多美好

　　直觉被什么盯了转过三个扒在边栏杆自而投来意
不明的视线

　　被他们诡异的表得浑不自在我皱眉「怎么了？」

　　三个相互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讨论了一最终决定由最帅的白肖来回答
我的问题

　　「我说雷子你来就跑到窗户边对着空发呆打雷以后就开始笑本
来我们还纳闷这雷声不对盯着你看了」他抬起手表对了时间「看了将
近十分钟才分辨出是你发出来的」

　　「本来以为你在看视频」他用意长的语「你就不打算跟我们
分享分享什么开心的故事吗？」

　　脸不自觉凝固的笑容有些变形我咧咧刚想扯个理由却没想到他竟
然跟我怨起来「本来我对自己还有信心的但是刚刚突然发现原来你笑
起来才是最吸引的」

　　「这点我同意」汤汤习惯地推了后已经拿掉的眼镜

　　汤宗耀嫌自己名字太正式表明家里一般喊他汤汤

　　多庆想了一补充道：「见了沉默见了落泪」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白肖还在嘀嘀咕咕看来确实了

　　我脸「至于么」

　　直到我临出门他也没再要求我分享我的故事

　　来到走廊的尽捏着号码只犹豫了一瞬

　　回应我的只有听筒里的那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
请稍后再拨」

　　哎内心叹息

　　你到底是要闹哪样

　　宿舍同一边的两张中间是用梯子连在一起的每张是书桌和柜子感
到震动白肖爬起来见他有话要说我扶着铺站在梯停住

　　「打电话去了？」

　　你怎么知道？

　　我差点问出忍住了才点点

　　「没打通？」

　　「你怎么知道？」这回忍不住了

　　我惊奇地打量他神逐渐严肃声问道：「师承何方？」

　　他有点懵「什么？」

　　我想了想表达得通俗一点「算命的？」

　　他翻了个白眼也不再故作高「神他算命的之前你一看就是在想
着某个还是单相思然后又想出去打电话结果嘛成功了固然喜眉梢
伤心了也会失落魄只有不清不楚才忐忑不安要么是发消息没回要么就是
打电话没接」

　　疑问太多我不知从何说起

　　「凭什么谁都说我单相思？还有你哪只眼看到我忐忑不安？我明明没有表
的好吗？」

　　「别能看出来不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我刚要驳他拍了拍我肩膀
「我说老雷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一个习惯越是患得患失手里的东
西就攥得越」

　　我意识看向手掌

　　「铁栏杆都变形了要不说说？我给你分析分析？」

　　看着尺远的笑呵呵的脸强忍着一拳捣烂的冲动「你这么优秀你家里知
道吗？」

　　继续用一午的时间弥补因病带来的消耗倏然清醒时神清压在
空的乌云终于退去昭示着第二的太将会照常升起

　　到枕边的手机意识又划到了阮晴的名字有了将黑的迹象这个
点应该班了吧？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昨已然成为了心的一如若当面是决计不能触碰的唯有隔着
或许才有勇问清楚吧？

　　想了想中午那会巧做了那么多还是得感谢一

　　第一食堂集中了最多的烧烤与私厨菜就是比较远在医院的斜对面地图
隔着半个学校赶到的时候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二楼攒动

　　「好多」这是她的感叹也是我的想法

　　摇了一个号码我与巧捧着饮料等待

　　「中午那会真是本以为没什么谁知道突然一子就生病了幸好有你
不然指不定会是什么后果」

　　「？！没事朋友之间应该的」

　　「对了当时不都是走了吗？你是怎么看到我的？」场也是远离宿舍的
更何况都已经因为雨解散了我很确定当时四已无

　　「嗯」她想了一结果问我「你又是为什么躺那的？心不好？」

　　「我心不好想淋淋这雨」

　　「那我也是心不好想看看这雨谁知道看到一个傻子一样的躺着好久都
不动过去喊了也没应」

　　「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你？」

　　「主席台有顶遮雨我才不像你看看就好了」

　　「后来你是怎么把我拖到医院的？」我确信她一个是无论如何也背不动
我的

　　「喊医生帮忙医生说你简直在自杀太不把当回事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经历过了一次生之间

　　「然后」我想问的是她帮忙垫付的医费

　　「然后医生要求尽散为了救你我也是没办法才」

　　「为什么不让医生来？」

　　「我也是没办法才谎称你是我朋友的」

　　「为什么不让医生做？」

　　我又重复了一遍她才应过来霎时间一团火焰就在她脸烧了起来红
晕从脖颈眼可见地向蔓延

　　幸好在她发烧着之前号码牌及时响了起来

　　「你坐着我去拿」我离开座位后放慢了脚步好让她能冷静一一边
也在思考

　　八成能确定曾经高中的同学如今学的同学志相投的异朋友是
那种心意了

　　无论是谁当极其在乎的陷危险时都会慌不择路地想要自己动手参与
其中更别提刚才说到认我为「朋友」时那甜蜜的喜

　　这样的心理和表与我曾经何其相似每当触碰到、嗅到、看到、甚至哪怕
仅仅是想到心心念的躯时都会如刚才一样

　　我努不去想象在我昏时被她如获至宝地接触时她的表想法

　　不寒而栗宛如一个变态

　　我应该也是那样的吧？而且都数不清多少次了毕竟跟阮晴是生活在一
起的

　　一想到我将被甚至已经被阮晴视作一个恶心的变态就像不经意间的那一
瞬间对于巧产生的黑暗的揣测只觉食堂的冷开得过分熙攘的群也没有
提供丝毫温度

　　「怎么这么久？」

　　「窗有点慢」我毫不犹豫地将之摔给了第三方

　　「嗯」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拾起一个话题而我内心的心思还没有停

　　她说是心不好想看雨虽然我名字里带了个谐音的「宇」

　　我的杯哪怕台阶只剩一个她也是毫不犹豫地递给了我连问一句都
没有显然已经十分确信

　　那么问题来了凭什么？除非她关注我喝用的是哪个不知道被她暗中
观察多少次了就连室友用的什么样的我都不清楚

　　太熟悉了对着某个侧脸或者背影发呆看她穿什么颜的服次数最多
我仿佛又看到了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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