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归根】第一章

我的以后还来不来？」

　　奶奶几次言又止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爷爷也恢复了以往的沉默

　　她后来真的没有再来过只是从那之后爷爷奶奶经常带回一箱一箱的饼
那个时代的饼价格都比较昂贵买这么多「奢侈品」对我们家来说是不可思议
的我隐约觉得可能是边的她送给我的虽然没有再见面心里却时常想起她
来

　　两年后再见到她是父把我从老家带往这座城市的时候可是那时我怎
么也想不到那个记忆里明亮温暖的她已经略微发胖不仅面黄眼浊更是
成为了我平淡的生活中唯一的梦魇

　　我回忆着饼的感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过了她走了之后没多久
我就腻了饼它不像我现在正着的面一样有有汤饼稍微多一点便
会燥

　　心里想着这些往事的期间我一边心翼翼的着面一边还在用余光谨慎
的观察对面的家里没有闹钟以往我都是在她做饭发出的声音中醒来这
次却沉在梦境里了尽管我不在乎她是否愤怒但我仍然担心今起晚了这
件事是否会让她冲破长久的沉默爆发出伤害我的量或者恶毒的言语

　　她面的动作果然逐渐了起来筷子多次撞击碗的声音显示出她比平时更
加烦躁我感到黑云来临的压抑在一切失控之前完了面抓起书包就往门
去暗自庆幸她没有拦我

　　刚到门父正巧带着一酒回来了

　　我急急的了一声「爸」就连忙穿鞋想逃离这里我知道接来一定是一
阵烦的争吵

　　父点点拧了拧眉看着屋里

　　「我回来了」

　　「哟季总你还知道回来一晚不落屋你没外」

　　「唉别那么说晚跟客户喝多了在酒店住了一晚」

　　「你少扯淡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把我当傻子？一整晚在外面
你还想」

　　速穿完了鞋走出家门终于远远的把这些声音甩在了后面我了一
换轻松的心准备开始享不用呆在家里的时光一路向着车站跑
等了一会车就来了好在这个时间一般不堵车我得以及时到达学校

　　刚坐到自己的位置铃声就打响了老师已经站了讲台旁边仍旧空着的
椅子说明我的同桌今又要迟到了

　　「林老师报告！」一个明显在变声期的奇怪嗓音响了起来变声期对有
些孩来说是很尴尬的时期这个阶段的声音既没有童声的清脆又没有青年
的低沉有或者用更直接的话来形容就是：难听

　　难听的声音是在铃声还没响完的时候发出的不算完全的迟到照理说罚与
不罚都可以幸好今是语文早课教语文的林老师是个温柔的实习教师多
半不会难为他门这个高型都和我差不多的同桌今算是走运

　　「教室吧李文你回早点」

　　「是我保证」

　　看他喘着一脸汗的坐到座位想必是经过一番长跑了我看着有趣
忍不住开始声损他「又在拿保证当话总是用巴放我看你怕是出生的
时候巴和装了」

　　「去去去别恶心我我又没说对老师的话全部保证我只保证前半句自
然也算是保证」

　　「什么前半句？」

　　「我保证教室但不保证回早点」

　　「你这是抄袭本子昨的佳句学说话的跟虫」

　　他一向对我有些崇敬不知是因为我各科成绩都能勉强保持班级前十还是
因为我总能想出一些好玩的点子所以我损他他也不会生

　　「嘿嘿不是抄袭林老师说这借鉴本来我今不会迟到的都怪我
非要让我完那个面包不她就啰啰嗦嗦我捂住耳朵都挡不住那声音唉
比老师讲课还能讲」

　　「呵呵我也觉得有唠叨是烦的」

　　林老师已经开始讲课我喜欢听她那知优雅的声线虽然她的模样并不漂
亮但这声音却总是让我陷其中

　　李文见我对他的话有些意兴阑珊并盯着林老师发呆也就没接我的话转过
开始听课看来是临近期末他试图抱一抱佛脚我心里暗笑却也没心思去
调侃他

　　午放学前的最后一堂课还是语文课后林老师竟然罕见的决定拖堂以
临近期末为由让我们听她讲完关于昨晚的作文作业才准回家

　　昨晚的作文题目是：梦想这样的题目过分俗我实在懒得在这种无聊主
题费笔墨于是便写了我那个常做的梦以及对这个梦的想法命名为
「梦与想」仗着林老师对我写作文能的认可我的作文经常像这样「另辟蹊
径」她也不会因此批评我

　　可能也是我晚详细记录了一它我今早才会又做了这个梦

　　「作文主题的分析我讲完了面我来念一两篇好的范文」

　　我心急的祈祷林老师赶念完要是回家太晚可能会被那个冷冷的盯
半我可不想经历这么折磨的时刻

　　谁知道林老师这次不仅仅是念范文还要拆解文章结构、立意点评利弊
以前她都是只念不讲解的我越发焦急这三个多月我从来没有回家这么晚过

　　「季齐扬同学的作文我就不念了还是老规矩放在班长那里你们私传阅」

　　林老师宠溺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着

　　「这次的作文他又跑题了同学们不要学他这么来但他的一些句子仍然
写得不错你们可以借鉴模仿一如果有机会考试时用在开和结尾会让阅卷
老师眼前一亮好了今就讲到这里课」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比平时放学晚了一个时心知今晚回家怕是有一场
风雨了暗自叹了

　　「齐扬跟老师来一办室」

　　李文听了这话在一旁眉开眼笑的估计是以为林老师终于要批评我这个写
作文跑题的「投机分子」了窜跳的开始嘲讽我

　　「胜这次栽了吧让你平时总得瑟」

　　我一阵无语这家伙自从我说他总是像只猴子一样窜来窜去之后为了论证
我才是猴子并且远比他能闹腾给我取了个齐圣的名号又因为这名号太
响亮于是又给我改成了更像富贵、旺财这类外号的「胜」

　　为了击并讽他我也给了他一个「文状元」的称号

　　「得瑟凭的是实文状元你是不明白才子的孤傲的」

　　我心里虽然急着回家却也不愿意表现出来更不愿意落后于李文边
回应他边跟着林老师走去办室

　　「齐扬次跟你说过的新概念作文赛已经开始了老师这里已经买了报
名表稿说明和要求都在这里你愿意参加吗」

　　对这个作文赛我还是很有兴趣的但是以后要参加复试的话就要去海
这就肯定要跟家里那个商量我们现在还在冷战我有些担心到了复试的时候
如果还没有解决我们的矛盾那我该不该开跟她说话

　　「老师您先给我吧我回去试着写写看」

　　林老师在整洁的办桌拿起从杂志裁剪的报名表我双手接了过来
她轻轻了一我的手

　　「你不要有压正也是课外的比赛对成绩没有影响的」

　　「嗯我知道谢谢林老师」

　　「好放学了早点回家吧」

　　相比于回家我更想无忧无虑的呆在学校里无论是跟那几个好看的孩子
传传纸条还是跟几个调皮多动的生打闹或者像现在这样能跟林老师聊听
着她的声音都远远好过在家里忍那折磨的冰冷

　　如果不是因为舍不我应该早就定决心离家出走一去不回了吧

　　告别了林老师我急匆匆的往家里赶着连坐在车都感到全加
速了流动似乎这样一来车也会跟着开得些

　　车后一路跑着到了家门喘着出钥匙开门此时已经半黑了
我心里涌现出巨的不安预感到今晚会很难度过

　　忐忑的开了门心打量着屋里的况我想起了早父到家时候的样子
现在的我跟那时的他如出一辙这既是殊途同归也算是风轮流转

　　家里一片漆黑借着昏暗的路灯可以看见过道旁的房门闭显然还在
觉父今本该休息房间里却不见他的影我走向客厅正疑惑她到哪
去了走近客厅的时候就突然发现她就站在转角双眼直的盯着我眉
皱如同火苗手拿着一双筷子客厅里的桌子放着已经没有的饭菜

　　对于要不要跟她解释我只犹豫了一瞬便了决定一脸麻木的从她边走
了去

　　她一手把我拉了回去这一我真的慌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跟我冷战但以往每次都在劝说我之后以我的主动认
错为结束这一次我不愿意再妥协我想抗哪怕劝我多少次也不行不
认错的结果就是她可以一直跟我冷战去

　　而长期冷战中我们早已形成如果谁先说话就代表着认输的共识但今我不
解释晚回家的原因她显然是不会放我走的

　　我转过脸漠然的直视着她表示我的不妥协和抗她眼中先是有诧异
继而愤怒的看着我我无言的直视目光明显让她越发的愤怒了我明白她的威严
被我正面挑战的结果就是这几个月积攒的怒火将会泄而出终于一切都爆发
在她左手里着的筷子她尖了一声「去」就把手中的筷子不顾一切的朝
着我的眼睛戳过来

　　我条件的想躲却又瞬间生出杂着无感的悲凉这混合着哀伤与
固执的绪让我选择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的抗是无用的即使躲开了也改变不了任何局面我不愿意后退也不
愿意放弃直视她的目光只是在筷子戳到眼前的瞬间本能的闭了眼

　　其实除了内心发出的绪我的脑是一片空白的

　　筷子从我左眼的内眼角到接近鼻骨鲜从鼻子中如流般涌我捂着
眼睛双眼一片模糊她似乎愣住了放开了着筷子的手

　　十几秒后我的已经流得没那么只跟平时流鼻的速度差不多我拔
筷子闭着双眼从未有过的名为沧桑的感觉将我默默包围这一时刻我想起
了梦境里那盖不住青绿树木的雪吹不动飘零雪的微风一切都那么的无能
为

　　我依旧不发一言右眼视线稍微恢复后走到的房间我的得很沉
我摇醒了她看着她的惺忪面容

　　「我的眼睛好像瞎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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