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9—10

作者：后觉
字数：9778
2020/12/18

九、诡

翌清晨一队士兵集结完毕罗排长着高马位于最前方旁边跟着向导六一行二十来朝着C镇方向行去到了C镇未作停留又直奔长村等到了长村已经过了正午众饭休息用了半个时辰然后便出发向着圈湖村而去

这段路程相当漫长整个B县本就在群山之中而圈湖村的方向更是在少有涉足的众一路都是在翻山越岭走了有一半路程马便累得驼不动了罗排长只得马步行向导六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不太记得路了途中走错折返了两次再加七月的太无地炙烤着万物众到最后无不累得虚好在翻过一座高山时看见了远山脚的房屋众这才拖着疲乏的来到了圈湖村

当众踏眷湖村的那一刻行走在路的村民、嬉闹的顽童、正在劳作的总之就是一眼望去能看见的所有一瞬间都停了动作扭望向来刚刚还充斥着各种声音的村子突然变得一片寂

罗排长众虽然觉得场面有点诡异但困乏让他们顾不得多想他们一边往里走一边喊着让村长出来见他们四周没一个出声只有和眼睛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动

众沿着村里的主路向内行了几十米迎面赶来四为首的是一白发老者老佝偻着背脸发灰脸的皱纹既密又看着让不服老后的三个中年材高同样的灰脸面无表

罗排长打量了来几眼后问老是不是村长老着奇怪的音说他正是还询问了罗排长众的份来意罗排长表明了份并直说自己是来稽查税务的
老听后迟疑了一会说道；「各位远道而来一定都累了不妨先去屋里坐来喝休息一有什么事我们再慢慢相谈」

罗排长一行确实已十分困乏再加要谈之事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谈成的自然没理由拒绝老的提议

一路罗排长四观察发觉这圈湖村虽于山之中看起来却比外面多数村子富庶村里的房屋多是由木石所筑风格与外面的不太一样整洁且错落有致还能看见不少二层楼村里的道路都以石板铺就雨应该也不会泥泞不堪村子给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颇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一行被带到一座木屋前这里不像是平时住的地方更像是村所等众集会之一行坐后马就有端来了茶老说了声请稍等便离开了罗排长没说什么除了金子的事还没到挑明的时候他的来意已经传达给了老总要给家时间商议做决定嘛

罗排长喝着茶望了眼屋外的空此时夕已经落幕开始转暗今肯定是回不去了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只要此行的事能成多待个一两又有何妨
过了一刻钟左右老回来了旁还跟着另外两个老看来这就是村里最有威望的几了

老一门便拱手说道；「让贵客久等了我找来了村里两位长者又吩咐了去准备酒席各位赶了一的路想来也饿了待会我们边边聊」

双方一番客套话后落座喝茶罗排长又提起缴税之事对方却一定要在饭桌再谈今已不可能回去现在谈还是待会谈罗排长倒无所谓也不怕他们耍什么样双方便闲聊起来等候着开席

等到酒菜桌时已经完全黑了有鱼有有菜有酒这顿饭倒是丰盛的罗排长这一桌对面除了那三个老外还有最初跟在老后的三个中年菜还没两对面便开始轮番敬酒罗排长的酒量倒不成问题可这些没有停的意思罗排长明白了他们的心思三轮过后便活不肯再喝对面众没办法只好停来罗排长了一会菜填了一肚子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再次提起缴税的事

最初的那位老回应道；「我们这的自许多辈以前便隐居在此自食其自更生早已是化外之从来就没过什么税」

罗排长放筷子假笑着说道；「老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世皆知这普之莫非王土如今虽然已是民国没了皇帝可理还是那个理现在不还有总统有国民政府嘛这世间哪有什么化外之地只要在这片土地就没有不税的」

这罗排长显然不是白混的排长一番话便把对面得不知如何回应愣了一会对面另一个老才匆忙开道；「可我们之前就从没过也从来没向我们收过税」

罗排长严肃道；「那是之前的失职如今既然由罗某负责此事就绝不会容忍这种事再发生整个B县只要是还能动的到八十岁老到襁褓中的婴孩都必须时足额缴税」

罗排长放完话对面顿时鸦雀无声罗排长环顾众见效果已经达到便又换笑脸说道；「如今时局动荡外敌不断侵扰政府正是用钱之际各位作为A县子民自应责无旁贷有钱出钱有出可千万不能拖了后」罗排长话说一半再看众有像是有话要说可又在犹豫是否该开罗排长便接着说道；「罗某是个讲事理的以前其他当值时村里没的税款可一笔销但罗某任这一年多来各位欠缴的需补来后也要时足额缴税各位不怎么出去没关系以后我会派专来村里收缴」

罗排长说完话对面仍沉默了一会终于一中年子打破了沉默冒出了三个字；「补多少？」

中年子话一出便被三个老齐瞪顿时就萎了去罗排长全不在意马回答道不多不多然后报出一个数字

对面众听到这个数一直以来面无表的脸也显出惊愕最初那位老说道；「罗长官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罗排长一副一切皆在预料之中的样子说道；「各位没听错就是这个数」

另一位老耐不住道；「罗长官可是误会了什么？我们村子在山里很少与外面流自食其勉强够维持生活平时也用不到钱哪里能拿出这么多来」

罗排长笑盈盈道；「山之中自食其倒是不假可说只够维持生活我怎么看都不像贵村这子过得可要比外面多数村子好」

第三位老说道；「子也许还凑合可也只是自给自足借着附近的圈湖也就鱼有多的可也没法拿出去换成钱要钱我们是真的拿不出来」

话说到这份罗排长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可以摊牌了他说道；「贵村少与外界往钱你们平时也用不银元可能是真的没有可这并不代表你们没有其他财富」

最初的老说到；「我们这山村平时打打鱼种种地哪来什么财富」

「呵呵！」罗排长冷笑两声说道；「我若不是有备而来还真要被你们给骗了各位看看这是什么眼不眼熟？」罗排长说着从怀里出一条金链子放在桌

金链子一出对面众顿时瞪了双眼皱起了眉罗排长看在眼里对他们的表很是满意

几个中年有点慌张三个老面面相觑两分钟后还是最初的老开道；「罗长官可否给我们点时间让我们去商议商议」

「请便」

几纷纷起座去到屋外罗排长心很好他觉得事已经成了一半今先把税款谈妥至于金子的来历等拿到税款后再问也不迟最的况无非是用强自己这边二十多杆没什么可担忧的

出去商议的几不到五分钟就回到了桌旁看来是已经有了主意还是由最初那个老开道；「我们刚刚已经商议妥当觉得罗长官说得有道理这个税款我们的确该出只是数目这么我们需要点时间准备今肯定是来不及了还请罗长官在这歇息一晚明我们凑够了数一次付清我们这样安排罗长官意如何？」

这金链子的效果真是立竿见影马就愿意出钱了金子的来路有问题这点可以确定了罗排长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了他说道；「就各位说的办明结清税款」

事已经谈妥罗排长自然是轻松惬意喝喝起来还招呼对面菜只是对面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宴席几先后以有事为由离席而去罗排长也不挽留直到最后桌只剩罗排长一他还拿起酒杯自斟自饮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已罗排长来到安排好的房间准备休息其余众有的几挤在一间房里有的直接在走廊或厅打起地铺整个白几乎都在赶路现在终于躺了来意很便袭来不一会整座房子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但万事总有例外也许是不适应新环境也许是满屋的呼噜声实在太吵作为向导的六躺在厅里怎么也不着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呼噜声减积攒了一的困意终究了风六也昏昏沉沉地要着了可这时一意突然袭来六不得不拖着困的子糊糊地开门来到屋外今不见月亮四周一片漆黑这幢房子建在一座山的半六心翼翼地索到平地边缘向着山去他一边撒一边四张望一转发现右前方远有很亮的火光

六记得那个方向有个湖他好奇地张望着撒完还久久地站在那火光跳跃闪烁火光前不时有黑影一闪而过
可能是但不知这么晚他们在那嘛？六心里嘀咕着

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的宁静传六耳中六一个灵起了一皮疙瘩那声音不从火光的方向传来低沉沙哑连绵不断像是一群在齐声呼唤但又无法分辨他们在呼唤什么

黑、火光、影、怪声六心里一阵发匆忙奔回屋里门阖的一瞬间呼噜声打鼾声重新攻了耳朵他顿时安心不少六回自己的铺位躺此时在屋内若不仔细分辨倒是难以察觉那怪声他犹豫着要不要醒旁告诉他门外面的怪事可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惊怪了？他跟这些当兵的又不熟吵了他们的美梦最轻怕也要被嘲笑一通

六最终选择什么也不说继续他之前的意就这样不知又过了多久半半醒间六感觉有出了门想来也是出去撒的他翻了个继续觉可那出去的没一会也冲回了屋里回砰地一声把门关还了门栓接着喊道起来起来

六第一个坐起其他也陆陆续续被吵醒有点亮了厅里唯一一盏烛台还有骂骂咧咧问那在发什么疯在昏暗烛光映照那神慌张地指着门外说有有很多说自己撒时看见一群黑影朝着屋子走来众一听马匆忙穿戴整齐拿起放在一旁的六竖起耳朵细听发现那怪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
这时在里屋的罗排长也已被喧闹声吵醒穿戴好提着油灯走了出来他不善地询问是怎么回事立马有向他汇报了况

「他的！没想到还看了这群乡巴佬」他充满怨恨地说道；「列队清点数准备迎敌」

罗排长一声令众在厅里站成两排清点起数一切准备就绪后房门被完全打开一行鱼贯而出在屋前空地架起对准前方罗排长拔出随配一手提着油灯最后走出房门而这时屋里只剩六他蹲在一扇窗户胆战心惊地窥视着屋外

罗排长望向前方那群已经停在了二三十米开外看规模数肯定过百说是但因昏暗那群又没提一盏灯没点一束火把只能看见一个个黑影挨在一起

「三更半的你们他的想嘛？想造不成？」罗排长卯足了劲怒骂道；「村长在哪？给老子滚出来」

前面的黑影没有一丝应罗排长更加怒；「他的没听见是不是？」

罗排长这声骂完举起右手朝放了一响亮的声划破寂静的威慑感不言而喻连屋里的六都被吓得心脏狂跳罗排长也很满意觉得自己这一套来应该就能镇住局面可令他不满的是前方的黑影竟还是没一点应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你、你、你还有你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罗排长失去了耐心他拉过来四命令他们过去查看

四个站成一排端着弓着背心翼翼地向前迈所有的目光都在这四看着他们慢慢走远逐渐融黑暗中最终也成了四个黑影

四逐步接近前方那团黑影众都不自觉地屏凝神静待着

「呀！这是什么？」

「妖妖怪！」

「好的鱼！」



前方传来一连串惊声后方阵地里众开始慌罗排长连声呵斥才让众安静来这时那四个前去查看况的也连滚带爬地奔了回来
罗排长抓住一的领诘问道；「什么况？你们看到了什么？」

「排排长有妖怪！」那颤颤巍巍断断续续地答道

「废物一群乡巴佬装神鬼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罗排长把那扔到一边命令道；「所有跟我一起前听我令随时准备开火」

六在屋里看着罗排长众排成一排向前走去不久前方传来比刚才更多更的惊声接着一声开火声啪啪啪啪响彻起整个山谷然后是接连不断的惨声救命声

六吓得抱蜷缩在窗他浑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一个士兵踉踉跄跄迈房门然后砰地一声跌倒在地六认出这是和他一起在厅的士兵之一这个士兵此刻侧倒在地眼睛望向六的方向里冒着泡前着一个巨的蟹钳没错那的确是个蟹钳虽然不可思议可这就是六看见的那蟹钳断裂还在往外滴而士兵前也已被鲜浸还在不停地从涌出

士兵的一动一动地像是在说什么六鼓起勇爬到士兵前从微弱的声音中分辨出；「妖怪好全都会救命」之后就没了动静可那一双眼睛还睁得老

六瘫坐在门脑子里还回荡着士兵最后的话妖怪之前也听有喊妖怪难道真有妖怪？他又看向士兵前如手般长的蟹钳也许真有全都会他本想着罗排长众有那些惨声应该是村民发出的现在看来未必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望向屋外声惨声还在继续但已经没有刚才密集哪边会赢？要是罗排长这边赢了自己会没事吗？不一定他现在也很怕这些当兵的可要是另一边赢了？那他定了是他把罗排长们领到这来的

全都会罗排长们全都会他也会可他不想六爬到门外四周还是一片漆黑他努让脑子平静来然后凭着记忆确定出山出村的路线他站起拖着不太听使唤的奋奔跑他尽量避开声惨声发出的地方好在此时战斗场地已经转移

他还正在庆幸脚却被什么东西一绊猛向前扑跌倒在了一块柔的东西当他仔细看清那是什么时一声尖从巴窜出不过他又立刻捂住了巴一条鱼不对它有手有脚只有是鱼一双铜铃般的鱼眼好似在瞪着他他坐在地连连后退忽然手又到了什么柔的东西回又是一惊同样是的子和奇怪的这个不是鱼而是一条条奇怪的触须看不见脸

六呆坐原地不敢动了他环顾了一周围发现还有两具怪异的尸士兵们的尸能辨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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