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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这些钟鼎文太繁复了”
奚齐放手中厚厚的竹简有些很费脑细胞的感觉就算有这具前任的记忆但对于习惯了简字的奚齐来说这些鬼画符般的钟鼎文还是太伤神了
或许是因为昨突兀决定分封重耳夷吾百里之地的举动臣们对奚齐的态度或多或少地产生了微妙变化即便是本来想要跳出来对里克、邳郑担任封邑的里克一党也变得态度模糊起来既不说去也没说不去显然是内部出了分歧
“国君太史求见”一名内侍来禀报道
嗯？
奚齐不由怔了一据记忆在他登位以来除了荀息、东关五、梁五、优施这些支持者还是第一次有其他派系的臣觐见自己
太史位列中负责记录晋国的历史看去似乎是个闲职但实际太史的地位在中里位列前三仅在负责祭祀礼仪的太祝和负责卜的太卜之在秋时代太史的职能就相当于后世的宣传部长和学术权威没有太的实权但影响不容觑
“宣”奚齐挥手吩咐道
片刻后一名宽袍袖六十几岁的老者步迈了未行了一个跪礼：“臣姬嶷参见国君”
这一任的太史姬嶷已经当了二十几年了而且出桓庄二族游离于各派系之外
桓庄二族指的乃是桓叔、庄伯的后裔在武以武夺得君位之后桓庄二族便成为了晋国宗室
论辈份姬嶷还是奚齐的远房族叔当年献为了防止宗室尾不掉重演曲沃代翼之事几乎诛尽桓庄二族仅有少数几因为庸碌无能而得以幸免
奚齐走出书案将姬嶷扶起：“太史为国劳多年请起”
“谢国君”姬嶷也不含糊顺势站起然后依礼跪坐在奚齐方的一张几案后
秋时期有坐而论道的惯例们面见国君都拥有坐席当然这个时代的都只有跪坐的习惯椅子这种东西至少也要近千年以后才会诞生
“不知太史今前来所为何事？”重新坐定后奚齐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姬嶷目光灼灼说道：“国君在昨朝会曾言古之明明德于者先治其国；治其国者先齐其家；齐其家者先修其；修其者先正其心；正其心者先诚其意；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修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平”
“难道太史是为了分封诸子之事而来？”奚齐眼睛微微一眯
“国君误会了”姬嶷摇“臣昨细思国君所言字字珠玑发醒实乃治国良言”
姬嶷向着奚齐拱手道：“臣斗胆敢问此言出自哪位贤如此贤若能得见一面实乃臣之幸也臣恳请国君成全”
修齐家治国平这一段乃是出自《礼记》第四十二篇的《学》儒家的四书五经之一但现在孔老子本都还没有出生自然也就没有儒家学说存在了当初奚齐抛出来也只是用来掩饰分封诸子的用意而已没想到居然能得到姬嶷推崇因此奚齐只好厚着脸皮道：“咳太史有所不知这其实乃是寡所著《学》中的一段让太史见笑了？”
“？”姬嶷的张得可以蛋随后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将巴合不过仍然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才十五岁的国君竟然能够著书立说了？
“太史莫非不信？”奚齐看了姬嶷一眼这个老似乎还是个学术不过这样也好就凭我这多了二千多年的知识就不信砸不到你
“臣不敢”姬嶷话虽这样说但脸的狐疑那是谁都看得见
“寡骤登位继先君图求霸业之遗志为了晋国兴不敢片刻有失于是遍阅典籍每每苦思这才终于稍有所得”奚齐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现在奚齐实太过薄弱尽管太史只有影响没什么实权但若是能多一位支持者也是好的再怎么说姬嶷家里也有近百家兵值得拉拢因此奚齐索将《学》全文背了出来然后又有选择地将讲解了一些儒家学说顿时令姬嶷听得如获至宝
儒家学说能够被后世封建王朝的历代君主推崇自然有其独到之不然汉朝以后的统治阶级也不会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了
孔子之所以不重用主要是因为秋末期礼崩乐诸侯攻伐不断儒家学说也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而现在乃是秋中前期时局比较稳定因此姬嶷对儒家学说感兴趣也是正常
儒家的核心乃是“仁”对于经历过献清洗宗室的姬嶷来说这一套自然很对他的胃他最担心的就是奚齐如同献一般而好杀不过奚齐搬出来的儒家学说顿时令姬嶷为改观
“寡年幼遇事若有错失还需太史提点”奚齐试探着道
“国君见解过真乃晋之幸臣必定竭辅助”姬嶷须道虽然没有直接效忠但也不无支持之意随后姬嶷又与奚齐探讨了一阵这才告辞而去
待到姬嶷走后宦者令成安走了来脸带喜：“恭喜国君”
“可惜不是太卜”奚齐心里却是有是的遗憾在这个信鬼神遇事皆要卜的时代若是能够获得太卜支持绝对可以促使一批中立者站到奚齐这边奚齐并不知道现任太卜史苏表面是中立派其实却是他的对者
“对了成安外况如何？”奚齐问道
“老奴正想禀报成虎目前已收拢了三十几名相熟的学员而且还用重金网罗了五十多名实不菲的武”
成虎虽然已经被奚齐收为护卫不过并未在中当值而是被奚齐派了出去招揽手
“连一百都不到？”奚齐有些失望就算再算优施那边掌在手中的量也还是太少了
“国君咐咐过要保密老奴不敢来免得走漏风声因此让成虎找的都是以前认识并且知知底的”成安解释道“若是肆招收手恐怕会引起有心注意”
在屋内踱步了一阵奚齐蓦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成安你告诉成虎用重耳的名义去招嗯再派个去曲沃就用夷吾的名义”
成安眼睛一亮连声称妙这一招太绝了用重耳和夷吾的名义绝对不会引起里克的警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