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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22
作者：即墨江城
字数：6610
2020/03/22
苍河最的一条河流源自剑山一路向南途径凉州、兖州再到扬州海间有无数支流最一条从兖州往西南流雍州被称为雍另有一条从扬州流蕲州称为蕲
蕲一路往东在蕲城附近的罗山绕了一圈继而一分为二一条继续往东另一条则改道向南一直流开将开城一分为二之后汇海
幕降临此时的开城在荒原犹如一潜伏的庞然巨一般巨的城墙点燃了熊熊烽火将周围照得一片透亮城内早已宵街道空无一偶尔有数只猫跑过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一些食物
一只猫在垃圾堆中挥动着爪子不断翻找着食物它的爪子细而又锋利在其中不断挖刨着片刻过后就听它发出一声轻轻的声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惊喜跟着猫爪一挥从其中捞出一条长约尺许的鱼来
开城频临海边城内有一个巨的港城中多数皆以打渔为生鱼更是开百姓饭桌必不可少的菜肴此时那猫捞到的那条鱼早已发臭显然是早已被弃但对于猫来说却不吝为一顿美餐
猫叼着鱼脑袋左右转动了一随后轻轻跃垃圾堆跟着一路跑往旁边一条巷中跑去准备独自享这一顿美佳肴
巷子很里一片漆黑其间更有恶臭扑鼻临街家的后门一般皆开在这里猫叼着鱼跑到一不起眼的角落里又转观察了一四周这才放中的鱼又伸出了爪子准备好好犒劳一自己
猫轻轻了一声正美餐一顿突然间子猛然弓起随后往一旁弹跳出去然则速度还是慢了一拍尾巴被一只横空出现的手掌抓住跟着用往地一摔
猫一声惊翻挥出前爪趁着那手掌收缩之际跳了出去子在半空一个折转稳稳落在了地它抬起脑袋往前看去迎面对了一双冷漠且不带半点感的眼睛
只见一个童站在了墙角的阴影里那童约莫八九岁的样子一破烂衫光足面带着迹露在服外的手脚皆有伤痕唯有颈间一枚件洗得净净在月光发着一道柔和的微光
童看了猫一眼随即转过子伸手去拿那条发臭的鱼猫见状怒发出一声凄厉的声趁着童转之际一跃而起尖爪在半空中闪着寒光直往童后脑抓去
这猫不似家猫一般柔顺且又是几未曾食此时见有从它的猫中夺鱼自是怒
童似乎早已料到猫会从后袭来脑袋微微一偏闪过猫爪子继续弯去左手一抄已将臭鱼稳稳拿在了手中
猫见一击不中子在半空一个翻转落地后猫掌在地一点跟着再度一跃而起直扑童面部童将臭鱼拿在手中又是将一偏不料猫甚是灵活爪子突然横扫一在童脸抓出数道痕童怒趁着猫尚在半空之际右手如疾电一般伸出一抓住了猫尾猫惊子在半空不停扭动意图挣童的手掌又蜷起子挥舞猫爪在童臂连划数道痕童面无表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疼手中余势不减将猫摔在了地
一声凄厉的猫声响起猫被砸在了青石板童似乎本就没打算放过这只猫抓着猫尾的手再度高高扬起跟着又是摔
接连不断的‘砰’‘砰’声在巷子里响起间或杂着凄厉的猫声片刻过后声逐渐微弱再过半晌已经完全没了声音
童站在巷中右手提着早已被摔得模糊尚且还在淌的猫猫似乎还未透子偶尔还能微弱地挣扎一中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声童低看了看猫眼中抹过一丝残忍再度高高举起了右臂
了一轮弯月斜斜挂在了空周围还有几颗星子正在发光一阵微风吹过巷卷起了地的尘土童此时正在街道不停跑着光足在地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似乎十分熟悉城中的地形在其间穿街绕巷躲过巡查的守卫一路往城西跑去
城西住着的皆是一些贫民用茅草和木板搭就的房屋高矮不一道路坑坑洼洼积满了脏臭不可闻童速从其间穿过又折了个弯绕过几间草屋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寺庙
蕲州佛教盛行不论达官贵抑或平民百姓多数信佛是以随可见寺庙者约几十亩地者只有方寸空间
童速奔向寺庙离得近了方现出那寺庙本相两块石板相对一竖其再负一块木顶顶再铺一些稻草若不是中间有着一尊佛像定让以为是个便溺的茅厕童匆匆奔转至佛像后佛像距石壁约有数尺空间地铺着些许稻草此时正值末夏初之时倒也不显得寒冷
稻草另外着一仔细看却是一个童但见其不过五六岁年纪一打满补丁的裳双目闭、面孔通红额尚有汗珠不断淌子不断发抖显然正在发烧
童奔至童边先是伸手了一她的额眼中掠过一抹担忧其后拿起几块石垒成一个土灶又从外拾来一些柴支起一个边缘早已残破的铁锅铁锅中尚有一些混童将鱼放锅中准备生火煮鱼
童从角落里捡起一块火石正点火忽然听得一声冷哼从庙外传来童一惊正起查看就觉眼前一一个影已然站到前
那子甫一站定便即张开两手往童抓去童惊急忙向后跃开不料那亦是跟着一步跨过双手依然直抓过去童正再躲就觉子一疼双肩已然被那拿在掌中
童只觉双肩犹如被鹰爪扣住一般五指扎中一时疼难忍他挣扎着那双手而越抓越再待挣扎时耳边忽然听得一个声音说道：“你若再动信不信我直接撕了你的膀子！”
童猛然间打了一个哆嗦乖乖停了挣扎他心翼翼地抬起迎面映眼帘的是一个全都笼罩在黑中的影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冰冷且不带丝毫感
童不敢再动那又看了一眼躺在稻草发抖的童冷笑道：“这娃烧得如此厉害若是再不医治不出三就算是罗金仙也无回”
童惊回看去那童好似听到了那的说话糊糊睁开眼睛中低低唤了一声：“勉哥哥”
童正是方勉自从方道通后他便一独自流其后遇到了亦是孤流的童二便结伴而行相依为命先前那童因被恶犬追逐不慎跌河中着凉二初时不以为意不想几过后童便发起了高烧方勉心中焦急可他只是一个孩童如何能够请得郎中治病只好晚独自一出去想着找些类来给童补一补或许能够退烧如今听那如此一说原本尚且镇定的面孔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慌一览无余
那抓住方勉打量着他但见其虽然满垢但颈间一枚件却是洗刷地净净他凭着目望去见那件方方正正质地柔和唯有右边有个的月牙形的缺正面写了一个‘沧’字他伸手抓过件翻转过来发现件背面只刻了数道横纹除此之外再无一笔一划
方勉心翼翼盯着那的举动他知这武功高强定有办法医治童有心想要求他见他只是不停看着自己颈间的件一时也不敢吭声惟恐惹恼了他
那看了半晌方才将件重新挂在方勉颈间他又看了一眼一旁支起的破锅和锅中的臭鱼面露出一丝讥讽跟着伸手在方勉连带掐了几方才点了点道：“年纪资质倒还可以”
方勉不知其意何为心翼翼开道：“你你能治好蓉吗？”
那低看着方勉见其面隐隐带有一丝希望继而冷笑道：“此等病轻而易举只是我为什么要治好她？”
方勉抬起毫不畏惧地与那对视道：“你若能治好蓉我便终生跟随于你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那愣了一半晌后方才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跟着随手一扔将方勉重重摔在了地蹲子饶有兴地看着他道：“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方勉摇了摇那正想再说什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眼睛盯着那枚件眉渐渐锁起半晌后一脚踏前指出如风瞬间将方勉与童点倒在地跟着伸手将二抱起足底轻踏整个早已掠出庙外远远地去了
方勉再度醒来时已是第二黄昏时分他睁开双眼首先映眼帘的是一横梁他吓了一跳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急忙坐起子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一张盖着一层薄被他不敢轻举妄动双目环视四周屋内摆设简陋一、一桌外加一椅除此别无他物但即便如此也比当初那间破庙好了不少
方勉愣了片刻昏了过长的时间此时他的脑袋隐隐有些发蒙他用摇了摇努让自己清醒一些又依稀回忆起昏前的景急忙跳来
方勉方才穿好鞋子房门已经被从外面打开他急忙抬看去见一中年汉子站在门目光冰冷看着自己那汉子约莫四十来岁穿了一件蓝衫面蜡黄材瘦削纤长两撇胡子微微翘起犹如两道眉一般浓黑
汉子名为辛无名乃是此间主与方道通亦是好友他曾方道通委托言若是有一命陨便将方勉给他照料半年前方道通被双龙会围攻待辛无名得到消息赶去时已经迟了一步他便开始寻找方勉直到几前方才得到方勉的消息连赶往开城将方勉与关蓉二带至此
辛无名看了一眼方勉见这孩子历经了半年的流虽然初见时如子一般狼狈不堪但眼神中依然能见到一丝丝的坚毅又想起昔老友心中感叹说了一句“跟我来”随后便走出屋子方勉愣了一急忙跟了去
辛无名脚不停方勉跟在后空打量了一四周只见偌一个院子周围围着数间房屋院内摆着一张石桌桌旁又有数张石椅院子一角还有一片竹林此时正值夏初翠竹清瘦拔淡淡的光从疏密有致的叶绿顶篷自在透过撒落一地斑驳的影子
方勉不及细看院内环境脚已跟着辛无名走出了垂门又走过两条回廊方才到了另外一座院子里这座院子虽然不如先前那座院子宽阔却也静了不少此时院中石椅正坐着一个的影独自看着墙角的数支海棠
方勉随着辛无名了院中抬眼看见石椅那个的影心一喜中喊了一声：“蓉”跟着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那影回转来正是先前与方勉在一起的童此刻见了方勉也是心欢喜急急蹦石椅喊了一声：“勉哥哥”
方勉脚跑两步眼看就要到得童旁忽然膝盖窝一疼不由一声惨呼子重重摔倒在地那童见了一声惊急忙前就要扶他
方勉爬起子往脚一看见脚边正躺着一片的竹叶他心中定是后的辛无名所为不由转过去辛无名见方勉看着自己冷冷说了一声：“今你二便在此住明再来前厅见我”说着转出了院门踏步离去了
二相见自是喜不自胜方勉打量着童见其虽然依旧瘦弱不堪但面已渐好转当笑道：“蓉你的烧退了？”
童名唤关蓉比方勉了三岁听着方勉的问话用点了点面笑容不减二回到屋中见屋内亦如方勉先前所住的屋子一般摆设无异
此时屋门被从外敲响方勉随后将门打开见屋外站着一个打扮的子手里端着一个食盒见了方勉笑了一说道：“老爷让奴婢送些食来”说着走屋中将食盒放在桌后便即离开了
方勉昏了一一中早已饥饿不由步走前去将食盒的盖子打开见其中放着五六碟菜皆用致的白盘子装着一旁还有个巧的木桶其内盛着满满的白粥粥尚温闻着自有一清香
方勉食指动但又不敢轻易去盛粥来他到如今亦不知辛无名到底有何目的这食物看着虽然美但其内或有剧毒是以方勉虽然饥饿仍是走到一边坐看也不看那食盒一眼
关蓉久随方勉知其生谨慎如今坐在一旁并非不饿只是不知辛无名的目的不敢贸然去动关蓉轻笑一声伸手取出食盒内的两只白瓷碗分别盛了满满的一碗粥笑道：“勉哥哥你就放心吧粥内没有毒我白都连了好几碗了”
方勉闻言将信将疑看着关蓉见她此刻已正喝着粥那稀溜稀溜的声音不时传耳中其行为虽然老道但终究孩子心再加中实在饥饿便也放心来走到桌边一起喝粥
二很将一桶粥喝完待得放那奴婢过来将食盒收走后二仰躺在方勉着圆滚滚的肚皮看着顶的横梁张问道：“蓉你知不知道那是谁？”
关蓉自然知道方勉问得是谁闻言轻轻摇了摇方勉察觉到她的动作侧将手支起脑袋看着她关蓉亦是抬眼看着他突然轻声说了一句：“勉哥哥你真好看”
方勉面一红急忙躺他此时早已换了一打扮面的垢也已被洗净只是的伤痕尚需要一些时愈合二躺在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片刻过后关蓉已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显然已经熟
方勉先前昏了一一此刻神尚足他在翻来覆去折腾一会又坐起来轻手轻脚到了屋外
屋外正浓满星子挂在一闪一闪犹如眼睛一般方勉坐在石椅脑中思绪万千自从方道通后他便一直流原本毫无希望的生此刻似乎又有了一丝改变他回首望着屋内似乎能透过墙壁看到正在熟的关蓉二一起流了半年之久方勉早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他轻轻了拳转看向边东边空一轮明月在群星的环绕中将柔和的月光洒向地月光银白犹如观世音菩萨净瓶中的甘露
微微亮的时候方勉与关蓉便即起二在房内洗漱完毕随后便跟着昨那侍婢前往前厅三穿过院门又走过数道回廊方才了一个井井正前方便是前厅
二步前厅见辛无名此刻正在前厅中用着早饭见了二也不抬随问道：“可曾用过早饭？”
二摇了摇辛无名随手用筷子指了一指对面的座位又让端来两碗粥二当也不客坐在厅中一起用了早饭
罢早饭辛无名将二唤至前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眼二随后喝了一声：“跪！”
二一愣面面相视了一眼关蓉子一颤正跪却被方勉一把拉住方勉站在辛无名前一脸傲然看着他子如剑一般笔直站着
辛无名见二如此非但没有发怒倒有些嘉许地点了点道：“不错年纪便有傲骨只是虽有傲骨若没有实而会惹祸”说着指尖一弹两道劲直打方勉膝盖方勉只觉膝盖一疼整个不由自主跪了去
不料方勉膝盖甫一触地立马又站了起来倔强地看着辛无名双抿着不发一言辛无名嗤笑一声又是两道劲打在方勉的膝盖只是方勉如先前一般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膝盖已经模糊豆的汗珠沿着发梢一直淌到脸
关蓉看不去了急忙跪在辛无名面前又拉着方勉一同跪只是她太拉不动方勉方勉将手臂一挥甩开关蓉的手声道：“我爷爷说过子汉可跪地可跪君主可跪父与授业恩师你一不是君主二不是父三不是我师父我凭什么要跪？”
辛无名闻言一愣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方勉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当愣了半晌继而哈哈笑起来站起扶起方勉笑道：“说得不错子汉可跪父亦可跪恩师既然如此我便收你二为徒如此你可跪我了罢？”
不想方勉闻言却是摇了摇说道：“我爷爷曾经告诉过我无事献殷勤-非即盗你与我非非故便要收我为徒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还是算了吧”
方勉这一番话可真的惹恼了辛无名他怒之手掌用一抠竟将桌角生生抠了来随即重重拍了一桌子将桌的碗碟尽数震了起来方勉眼皮子一跳却仍旧倔强地梗着脖子眼神毫不畏惧与他对视
辛无名看着方勉面冷笑连连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说着忽然伸手去抓他方勉早已料到他有此招脚不停向后退去不料方退出两步子忽然凌空而起却是被辛无名一把抓了起来辛无名抓住方勉脚也不停留径直出了前厅足尖一顿整个凌空跃起直往外冲去
方勉被辛无名在腋只觉耳边风声作眼睛一时也睁不开待得片刻过后二方才停了来辛无名将他一把扔在了地方勉站起子环视四周见前面不远便是一座山此刻二正站在山脚旁一条溪流汩汩流过发出清脆的流声
辛无名一推方勉指着溪边两只木桶冷冷道：“你从此汲然后把送到半山的庄子里将厨房那只缸灌满如此方可饭”说完正离去忽然又阴森道：“你可别想着逃跑若是你逃走了我便把那娃筋扒皮然后喂给山脚的狼”说着运起轻功整个偏偏然往半山的山庄掠去
方勉看着辛无名离去的背影又见此除了自己外再无他心念一动当便想离开忽而又停了来面浮现出几分犹豫他站在原地思虑半晌继而咬了咬牙举步往溪边走去
方勉站在溪旁拎起一只木桶木桶虽然不但也有他半个高木桶旁还放了一扁担方勉将两只木桶都汲满了又将扁担将木桶串了起来用扛在了肩方才一步一摇往半山走去
山路极其难行况且又是山方勉脚摇摇晃晃几次都险些摔倒路他几次三番想直接将桶扔了独自逃走可一想到关蓉还在辛无名手里不由又咬牙关重新路当他扛着已经洒得只剩半桶的桶到得半山的山庄时已经偏西这短短数里的山路他竟然走了半才到
山庄在半山地极广门前一个巨的广场皆是用整块的青石铺就广场中央竖着一杆旗旗帜白底金边其写着四个黑漆字“呼啸山庄”迎风招展猎猎作响过了广场便是山庄门门前一对巨的石狮子镇宅红漆门巨的铜钉闪闪发光看着实在是势恢宏方勉站在门前愣了片刻方才想起正事他又不知厨房在哪便找了个问了好在这山庄中的也不为难他领着他一路穿墙过院到了厨房只是当方勉见到那一约有半丈高的缸时牙关都差点咬碎了
当方勉忍着饥饿过了一晚由于未将缸灌满他甚至只能被着在柴房到得半他实在难忍中饥饿便起悄悄前往厨房想找一些残羹剩饭
厨房离得柴房不远折过一个弯便到了方勉轻轻推开厨房的门尚未来得及细看便听到一声冷笑：“怎么？忍不住饿了？”
方勉闻声一惊急忙看了过去就见辛无名正坐在厨房中满脸冷笑看着自己他面一红正退走辛无名又道：“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再走”说着一从椅子跃起五指向方勉抓去
方勉从看见他时便已全戒备此时见辛无名子一动立马往旁边一个打滚堪堪避过了他的手掌辛无名咦了一声声音中略带惊讶跟着返再抓方勉胡挥舞着手臂退后几便被他抓住
辛无名一把提起方勉纵一跃几便到了柴房门一将方勉扔了去冷冷道：“我说过了只有你将缸打满才有饭不然你就准备饿在这里吧”说着也不回出了柴房只留方勉一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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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22
苍河最的一条河流源自剑山一路向南途径凉州、兖州再到扬州海间有无数支流最一条从兖州往西南流雍州被称为雍另有一条从扬州流蕲州称为蕲
蕲一路往东在蕲城附近的罗山绕了一圈继而一分为二一条继续往东另一条则改道向南一直流开将开城一分为二之后汇海
幕降临此时的开城在荒原犹如一潜伏的庞然巨一般巨的城墙点燃了熊熊烽火将周围照得一片透亮城内早已宵街道空无一偶尔有数只猫跑过在垃圾堆里翻找着一些食物
一只猫在垃圾堆中挥动着爪子不断翻找着食物它的爪子细而又锋利在其中不断挖刨着片刻过后就听它发出一声轻轻的声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惊喜跟着猫爪一挥从其中捞出一条长约尺许的鱼来
开城频临海边城内有一个巨的港城中多数皆以打渔为生鱼更是开百姓饭桌必不可少的菜肴此时那猫捞到的那条鱼早已发臭显然是早已被弃但对于猫来说却不吝为一顿美餐
猫叼着鱼脑袋左右转动了一随后轻轻跃垃圾堆跟着一路跑往旁边一条巷中跑去准备独自享这一顿美佳肴
巷子很里一片漆黑其间更有恶臭扑鼻临街家的后门一般皆开在这里猫叼着鱼跑到一不起眼的角落里又转观察了一四周这才放中的鱼又伸出了爪子准备好好犒劳一自己
猫轻轻了一声正美餐一顿突然间子猛然弓起随后往一旁弹跳出去然则速度还是慢了一拍尾巴被一只横空出现的手掌抓住跟着用往地一摔
猫一声惊翻挥出前爪趁着那手掌收缩之际跳了出去子在半空一个折转稳稳落在了地它抬起脑袋往前看去迎面对了一双冷漠且不带半点感的眼睛
只见一个童站在了墙角的阴影里那童约莫八九岁的样子一破烂衫光足面带着迹露在服外的手脚皆有伤痕唯有颈间一枚件洗得净净在月光发着一道柔和的微光
童看了猫一眼随即转过子伸手去拿那条发臭的鱼猫见状怒发出一声凄厉的声趁着童转之际一跃而起尖爪在半空中闪着寒光直往童后脑抓去
这猫不似家猫一般柔顺且又是几未曾食此时见有从它的猫中夺鱼自是怒
童似乎早已料到猫会从后袭来脑袋微微一偏闪过猫爪子继续弯去左手一抄已将臭鱼稳稳拿在了手中
猫见一击不中子在半空一个翻转落地后猫掌在地一点跟着再度一跃而起直扑童面部童将臭鱼拿在手中又是将一偏不料猫甚是灵活爪子突然横扫一在童脸抓出数道痕童怒趁着猫尚在半空之际右手如疾电一般伸出一抓住了猫尾猫惊子在半空不停扭动意图挣童的手掌又蜷起子挥舞猫爪在童臂连划数道痕童面无表似乎全然感觉不到疼手中余势不减将猫摔在了地
一声凄厉的猫声响起猫被砸在了青石板童似乎本就没打算放过这只猫抓着猫尾的手再度高高扬起跟着又是摔
接连不断的‘砰’‘砰’声在巷子里响起间或杂着凄厉的猫声片刻过后声逐渐微弱再过半晌已经完全没了声音
童站在巷中右手提着早已被摔得模糊尚且还在淌的猫猫似乎还未透子偶尔还能微弱地挣扎一中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声童低看了看猫眼中抹过一丝残忍再度高高举起了右臂
了一轮弯月斜斜挂在了空周围还有几颗星子正在发光一阵微风吹过巷卷起了地的尘土童此时正在街道不停跑着光足在地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似乎十分熟悉城中的地形在其间穿街绕巷躲过巡查的守卫一路往城西跑去
城西住着的皆是一些贫民用茅草和木板搭就的房屋高矮不一道路坑坑洼洼积满了脏臭不可闻童速从其间穿过又折了个弯绕过几间草屋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寺庙
蕲州佛教盛行不论达官贵抑或平民百姓多数信佛是以随可见寺庙者约几十亩地者只有方寸空间
童速奔向寺庙离得近了方现出那寺庙本相两块石板相对一竖其再负一块木顶顶再铺一些稻草若不是中间有着一尊佛像定让以为是个便溺的茅厕童匆匆奔转至佛像后佛像距石壁约有数尺空间地铺着些许稻草此时正值末夏初之时倒也不显得寒冷
稻草另外着一仔细看却是一个童但见其不过五六岁年纪一打满补丁的裳双目闭、面孔通红额尚有汗珠不断淌子不断发抖显然正在发烧
童奔至童边先是伸手了一她的额眼中掠过一抹担忧其后拿起几块石垒成一个土灶又从外拾来一些柴支起一个边缘早已残破的铁锅铁锅中尚有一些混童将鱼放锅中准备生火煮鱼
童从角落里捡起一块火石正点火忽然听得一声冷哼从庙外传来童一惊正起查看就觉眼前一一个影已然站到前
那子甫一站定便即张开两手往童抓去童惊急忙向后跃开不料那亦是跟着一步跨过双手依然直抓过去童正再躲就觉子一疼双肩已然被那拿在掌中
童只觉双肩犹如被鹰爪扣住一般五指扎中一时疼难忍他挣扎着那双手而越抓越再待挣扎时耳边忽然听得一个声音说道：“你若再动信不信我直接撕了你的膀子！”
童猛然间打了一个哆嗦乖乖停了挣扎他心翼翼地抬起迎面映眼帘的是一个全都笼罩在黑中的影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冰冷且不带丝毫感
童不敢再动那又看了一眼躺在稻草发抖的童冷笑道：“这娃烧得如此厉害若是再不医治不出三就算是罗金仙也无回”
童惊回看去那童好似听到了那的说话糊糊睁开眼睛中低低唤了一声：“勉哥哥”
童正是方勉自从方道通后他便一独自流其后遇到了亦是孤流的童二便结伴而行相依为命先前那童因被恶犬追逐不慎跌河中着凉二初时不以为意不想几过后童便发起了高烧方勉心中焦急可他只是一个孩童如何能够请得郎中治病只好晚独自一出去想着找些类来给童补一补或许能够退烧如今听那如此一说原本尚且镇定的面孔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慌一览无余
那抓住方勉打量着他但见其虽然满垢但颈间一枚件却是洗刷地净净他凭着目望去见那件方方正正质地柔和唯有右边有个的月牙形的缺正面写了一个‘沧’字他伸手抓过件翻转过来发现件背面只刻了数道横纹除此之外再无一笔一划
方勉心翼翼盯着那的举动他知这武功高强定有办法医治童有心想要求他见他只是不停看着自己颈间的件一时也不敢吭声惟恐惹恼了他
那看了半晌方才将件重新挂在方勉颈间他又看了一眼一旁支起的破锅和锅中的臭鱼面露出一丝讥讽跟着伸手在方勉连带掐了几方才点了点道：“年纪资质倒还可以”
方勉不知其意何为心翼翼开道：“你你能治好蓉吗？”
那低看着方勉见其面隐隐带有一丝希望继而冷笑道：“此等病轻而易举只是我为什么要治好她？”
方勉抬起毫不畏惧地与那对视道：“你若能治好蓉我便终生跟随于你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那愣了一半晌后方才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跟着随手一扔将方勉重重摔在了地蹲子饶有兴地看着他道：“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方勉摇了摇那正想再说什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眼睛盯着那枚件眉渐渐锁起半晌后一脚踏前指出如风瞬间将方勉与童点倒在地跟着伸手将二抱起足底轻踏整个早已掠出庙外远远地去了
方勉再度醒来时已是第二黄昏时分他睁开双眼首先映眼帘的是一横梁他吓了一跳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急忙坐起子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一张盖着一层薄被他不敢轻举妄动双目环视四周屋内摆设简陋一、一桌外加一椅除此别无他物但即便如此也比当初那间破庙好了不少
方勉愣了片刻昏了过长的时间此时他的脑袋隐隐有些发蒙他用摇了摇努让自己清醒一些又依稀回忆起昏前的景急忙跳来
方勉方才穿好鞋子房门已经被从外面打开他急忙抬看去见一中年汉子站在门目光冰冷看着自己那汉子约莫四十来岁穿了一件蓝衫面蜡黄材瘦削纤长两撇胡子微微翘起犹如两道眉一般浓黑
汉子名为辛无名乃是此间主与方道通亦是好友他曾方道通委托言若是有一命陨便将方勉给他照料半年前方道通被双龙会围攻待辛无名得到消息赶去时已经迟了一步他便开始寻找方勉直到几前方才得到方勉的消息连赶往开城将方勉与关蓉二带至此
辛无名看了一眼方勉见这孩子历经了半年的流虽然初见时如子一般狼狈不堪但眼神中依然能见到一丝丝的坚毅又想起昔老友心中感叹说了一句“跟我来”随后便走出屋子方勉愣了一急忙跟了去
辛无名脚不停方勉跟在后空打量了一四周只见偌一个院子周围围着数间房屋院内摆着一张石桌桌旁又有数张石椅院子一角还有一片竹林此时正值夏初翠竹清瘦拔淡淡的光从疏密有致的叶绿顶篷自在透过撒落一地斑驳的影子
方勉不及细看院内环境脚已跟着辛无名走出了垂门又走过两条回廊方才到了另外一座院子里这座院子虽然不如先前那座院子宽阔却也静了不少此时院中石椅正坐着一个的影独自看着墙角的数支海棠
方勉随着辛无名了院中抬眼看见石椅那个的影心一喜中喊了一声：“蓉”跟着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那影回转来正是先前与方勉在一起的童此刻见了方勉也是心欢喜急急蹦石椅喊了一声：“勉哥哥”
方勉脚跑两步眼看就要到得童旁忽然膝盖窝一疼不由一声惨呼子重重摔倒在地那童见了一声惊急忙前就要扶他
方勉爬起子往脚一看见脚边正躺着一片的竹叶他心中定是后的辛无名所为不由转过去辛无名见方勉看着自己冷冷说了一声：“今你二便在此住明再来前厅见我”说着转出了院门踏步离去了
二相见自是喜不自胜方勉打量着童见其虽然依旧瘦弱不堪但面已渐好转当笑道：“蓉你的烧退了？”
童名唤关蓉比方勉了三岁听着方勉的问话用点了点面笑容不减二回到屋中见屋内亦如方勉先前所住的屋子一般摆设无异
此时屋门被从外敲响方勉随后将门打开见屋外站着一个打扮的子手里端着一个食盒见了方勉笑了一说道：“老爷让奴婢送些食来”说着走屋中将食盒放在桌后便即离开了
方勉昏了一一中早已饥饿不由步走前去将食盒的盖子打开见其中放着五六碟菜皆用致的白盘子装着一旁还有个巧的木桶其内盛着满满的白粥粥尚温闻着自有一清香
方勉食指动但又不敢轻易去盛粥来他到如今亦不知辛无名到底有何目的这食物看着虽然美但其内或有剧毒是以方勉虽然饥饿仍是走到一边坐看也不看那食盒一眼
关蓉久随方勉知其生谨慎如今坐在一旁并非不饿只是不知辛无名的目的不敢贸然去动关蓉轻笑一声伸手取出食盒内的两只白瓷碗分别盛了满满的一碗粥笑道：“勉哥哥你就放心吧粥内没有毒我白都连了好几碗了”
方勉闻言将信将疑看着关蓉见她此刻已正喝着粥那稀溜稀溜的声音不时传耳中其行为虽然老道但终究孩子心再加中实在饥饿便也放心来走到桌边一起喝粥
二很将一桶粥喝完待得放那奴婢过来将食盒收走后二仰躺在方勉着圆滚滚的肚皮看着顶的横梁张问道：“蓉你知不知道那是谁？”
关蓉自然知道方勉问得是谁闻言轻轻摇了摇方勉察觉到她的动作侧将手支起脑袋看着她关蓉亦是抬眼看着他突然轻声说了一句：“勉哥哥你真好看”
方勉面一红急忙躺他此时早已换了一打扮面的垢也已被洗净只是的伤痕尚需要一些时愈合二躺在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片刻过后关蓉已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显然已经熟
方勉先前昏了一一此刻神尚足他在翻来覆去折腾一会又坐起来轻手轻脚到了屋外
屋外正浓满星子挂在一闪一闪犹如眼睛一般方勉坐在石椅脑中思绪万千自从方道通后他便一直流原本毫无希望的生此刻似乎又有了一丝改变他回首望着屋内似乎能透过墙壁看到正在熟的关蓉二一起流了半年之久方勉早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他轻轻了拳转看向边东边空一轮明月在群星的环绕中将柔和的月光洒向地月光银白犹如观世音菩萨净瓶中的甘露
微微亮的时候方勉与关蓉便即起二在房内洗漱完毕随后便跟着昨那侍婢前往前厅三穿过院门又走过数道回廊方才了一个井井正前方便是前厅
二步前厅见辛无名此刻正在前厅中用着早饭见了二也不抬随问道：“可曾用过早饭？”
二摇了摇辛无名随手用筷子指了一指对面的座位又让端来两碗粥二当也不客坐在厅中一起用了早饭
罢早饭辛无名将二唤至前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眼二随后喝了一声：“跪！”
二一愣面面相视了一眼关蓉子一颤正跪却被方勉一把拉住方勉站在辛无名前一脸傲然看着他子如剑一般笔直站着
辛无名见二如此非但没有发怒倒有些嘉许地点了点道：“不错年纪便有傲骨只是虽有傲骨若没有实而会惹祸”说着指尖一弹两道劲直打方勉膝盖方勉只觉膝盖一疼整个不由自主跪了去
不料方勉膝盖甫一触地立马又站了起来倔强地看着辛无名双抿着不发一言辛无名嗤笑一声又是两道劲打在方勉的膝盖只是方勉如先前一般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膝盖已经模糊豆的汗珠沿着发梢一直淌到脸
关蓉看不去了急忙跪在辛无名面前又拉着方勉一同跪只是她太拉不动方勉方勉将手臂一挥甩开关蓉的手声道：“我爷爷说过子汉可跪地可跪君主可跪父与授业恩师你一不是君主二不是父三不是我师父我凭什么要跪？”
辛无名闻言一愣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方勉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当愣了半晌继而哈哈笑起来站起扶起方勉笑道：“说得不错子汉可跪父亦可跪恩师既然如此我便收你二为徒如此你可跪我了罢？”
不想方勉闻言却是摇了摇说道：“我爷爷曾经告诉过我无事献殷勤-非即盗你与我非非故便要收我为徒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还是算了吧”
方勉这一番话可真的惹恼了辛无名他怒之手掌用一抠竟将桌角生生抠了来随即重重拍了一桌子将桌的碗碟尽数震了起来方勉眼皮子一跳却仍旧倔强地梗着脖子眼神毫不畏惧与他对视
辛无名看着方勉面冷笑连连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说着忽然伸手去抓他方勉早已料到他有此招脚不停向后退去不料方退出两步子忽然凌空而起却是被辛无名一把抓了起来辛无名抓住方勉脚也不停留径直出了前厅足尖一顿整个凌空跃起直往外冲去
方勉被辛无名在腋只觉耳边风声作眼睛一时也睁不开待得片刻过后二方才停了来辛无名将他一把扔在了地方勉站起子环视四周见前面不远便是一座山此刻二正站在山脚旁一条溪流汩汩流过发出清脆的流声
辛无名一推方勉指着溪边两只木桶冷冷道：“你从此汲然后把送到半山的庄子里将厨房那只缸灌满如此方可饭”说完正离去忽然又阴森道：“你可别想着逃跑若是你逃走了我便把那娃筋扒皮然后喂给山脚的狼”说着运起轻功整个偏偏然往半山的山庄掠去
方勉看着辛无名离去的背影又见此除了自己外再无他心念一动当便想离开忽而又停了来面浮现出几分犹豫他站在原地思虑半晌继而咬了咬牙举步往溪边走去
方勉站在溪旁拎起一只木桶木桶虽然不但也有他半个高木桶旁还放了一扁担方勉将两只木桶都汲满了又将扁担将木桶串了起来用扛在了肩方才一步一摇往半山走去
山路极其难行况且又是山方勉脚摇摇晃晃几次都险些摔倒路他几次三番想直接将桶扔了独自逃走可一想到关蓉还在辛无名手里不由又咬牙关重新路当他扛着已经洒得只剩半桶的桶到得半山的山庄时已经偏西这短短数里的山路他竟然走了半才到
山庄在半山地极广门前一个巨的广场皆是用整块的青石铺就广场中央竖着一杆旗旗帜白底金边其写着四个黑漆字“呼啸山庄”迎风招展猎猎作响过了广场便是山庄门门前一对巨的石狮子镇宅红漆门巨的铜钉闪闪发光看着实在是势恢宏方勉站在门前愣了片刻方才想起正事他又不知厨房在哪便找了个问了好在这山庄中的也不为难他领着他一路穿墙过院到了厨房只是当方勉见到那一约有半丈高的缸时牙关都差点咬碎了
当方勉忍着饥饿过了一晚由于未将缸灌满他甚至只能被着在柴房到得半他实在难忍中饥饿便起悄悄前往厨房想找一些残羹剩饭
厨房离得柴房不远折过一个弯便到了方勉轻轻推开厨房的门尚未来得及细看便听到一声冷笑：“怎么？忍不住饿了？”
方勉闻声一惊急忙看了过去就见辛无名正坐在厨房中满脸冷笑看着自己他面一红正退走辛无名又道：“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再走”说着一从椅子跃起五指向方勉抓去
方勉从看见他时便已全戒备此时见辛无名子一动立马往旁边一个打滚堪堪避过了他的手掌辛无名咦了一声声音中略带惊讶跟着返再抓方勉胡挥舞着手臂退后几便被他抓住
辛无名一把提起方勉纵一跃几便到了柴房门一将方勉扔了去冷冷道：“我说过了只有你将缸打满才有饭不然你就准备饿在这里吧”说着也不回出了柴房只留方勉一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