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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赫伯特在的时候马修总觉得拘束而不在赫伯特不在的时候他同样也觉得拘束而不自在
虽然管家和僕对他彬彬有礼但马修没有错过那些疑虑疏远而闪躲的眼神
这裏还没有专为玩物设置的住所所以他不得不与僕们接触马修也总是自觉地在白消失只有饭时间才出现
他悄悄藏在后院的园裏那个园很僕不常到那裏去只有园丁会出现
因为爆发的流感并没有消停的趋势所以庄园裏除了厨不得不与外接触之外所有都被止出本就没有自由的马修当然也一样更不要说他的还在恢复中
然而同样是无聊的子这又和马修成为玩物之前的生活并不一样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那应该是他的心裏有了点的期待虽然只是的期待却无比嚮往至少稍微幻想一与安妮重逢的景就无比嚮往
今马修楼的时候隐约听到几个僕在偷偷讨论自己的事听得不清楚却足以令他明白自己的存在使得僕感到不服
这完全可以理解马修为僕辩解着有些窘迫地走后院逃离了被这样讨论的中心
没有多少会对被排斥无动于衷马修也不是不在意他目光的这对他来说并太不好
但他也没有感到很伤当对生活有了期待这些事也一併不在乎了
他沿着石子路一直走走到双脚有些疲惫的时候到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远的地方后院的铁门那裏
停驻在锁住的门前马修望了望延伸至外的路
石子路似乎越来越宽不知道这条路的尽究竟通向哪里
他久久的望着执着的目光似乎想穿过消失在树丛转角的路追到底
“若你想从我面前逃出去的话我会很难做的”
一个声音打断了马修的思考他过见是拿着工具的园丁比自己年长了一些高高瘦瘦
园丁微微抬高了自己的帽子凑前与马修打招呼“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帮帮忙吗？很简单不过是除草修剪罢了”
马修沉默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工具跟着对方往走算是听从地离开了后门
“你马修对吧我是沃尔克”园丁向马修搭话“听说战争已经开始了你是曼拉城那边过来的？应该很担心家吧”
马修缓缓点了
他完全得不到任何关于战场的消息也没有向他透露过这样的资讯他侧了看着沃尔克还想从对方中知道更多但沃尔克并没有继续说去刚刚的问话显然只是寒暄罢了
马修就这样认识了园丁他向沃尔克学着照料草私也帮他做些活本来马修就懂一些所以学起来总是很手
沃尔克把马修当做了朋友虽然对方似乎有些孤言寡语；马修也觉得沃尔克待他好至少不会像屋子裏的僕那般对他心怀芥蒂
秋风刮来的时候园裏好些与叶都掉落了但总还有一些植物四季常绿让感到喜比如庭院中最高的圃就是如此
马修正跟着沃尔克一起修剪这个圃看着越来越多的枝叶被剪落于地马修微微出神
“你在想什幺？”沃尔克看出了马修的不专心
“为什幺我们要用剪刀去扼杀草的自由”类总去涉草的生长甚至剥夺他们的生命装饰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甚至对在秋风裏还努生长的草也不例外
沃尔克挑眉笑了“你不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愤世嫉俗了吗？你一直不是这样的吧如果不去修剪又和草有什幺别我们又还要它们做什幺”
马修沉默着颔首明显不像是对却也不见得在赞成
沃尔克耸肩说“算了吧这样的问题就别在意了不要说草生活在底层的也是如此看看我们自己生命怎幺可能掌在自己手裏”
沃尔克看了马修的双眼
“马修说实话你想逃离这裏吗？”沃尔克轻声问着似是无意的一个问题“他们从来不缺‘工具’”沃尔克斟酌着用语
“逃？”马修张了起来
“其实我的和你是一样的”一阵沉默沃尔克对马修微笑“他在所罗门準将那裏半年前被送过去了你们究竟是怎幺想的”
沃尔克的双手轻轻地颤抖起来
“什幺做怎幺想？”
“就是你最真实的想法”沃尔克的眼神变得迫切“是觉得难而龌龊吗？还是觉得享而满足？”
沃尔克知道的或出于自愿或强迫有些玩物争抢着要得到将官的宠谄媚取悦甚至沉溺于此而有些玩物却挣扎着要离开苦难堪却又无可奈何事到如今心系着自己的便无法判断孰是孰非甚至开始理解曾经最不屑的做法
而这个问题让马修地低了
“可能我并不享”他轻声应着选择了一个最轻巧的说法的遭遇让他无法开安沃尔克无法开说出“没关係”或者“他一定会过得很好”的这种话
沃尔克沉默许久才地歎了一“你次站在门边望着外面好像很想出去想来你也是很讨厌这样的生活了”
“这样的事”
马修低着却依旧局促地苦笑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沃尔克几乎挖出了他埋在心中最的令不安的一点点企图他一直拼命压抑着压抑着没有倾诉也不让任何发现
“我明白”沃尔克轻拍马修的肩膀温和地说“曾经我不理解为何好些玩物动去取悦军官争夺军官的宠我从心底裏耻笑他们那让我觉得很恶心现在却觉得如果这样做能让自己有多一份的安心就好了比起那些被虐致的来说如果我的能享与的那实在是值得庆幸的事了马修你也是这样的吧不管怎样能安心就好了”
“可是我做不到本无法安心！”细的声音开始颤抖、哽咽压抑着苦却假装着淡然
最初的消极也许是平静的因为什幺都不懂无所追求安然度可不经意长后却愈渐觉得这份关係是如此羞耻、如此骯髒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不知不觉中已经越来越厌恶自己的份
无法逃离无法摆却又无法安心无法习惯
恍然感觉到脸颊过马修惊慌地伸手抹了抹眼角才发觉眼眶已经溢满泪
“抱歉”马修迅速转过去泪平复着有些失控绪
七年多了
也许压抑了太久久到此刻绪突然找到了一个的缺就要不控制地涌出来
这时沃尔克却走至马修前伸手轻轻抱住了他“不用勉强马修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多幺温柔的一句话
这一句简单的话让马修的眼眶又了起来
不消一刻泪便一滴一滴地落
他忧愁地笑了靠在沃尔克的肩压抑着声音默默流泪这幺多年一直都是一个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也没有让他几乎连喜怒哀乐都忘了此刻心中并没有想着什幺难的事好像只是想把这些年的委屈尽数发洩出来就够了
马修了通红的双眼确认自己莫名的眼泪没有为对方带来困扰后才对沃尔克腼腆地笑带着鼻音说了谢谢
“享现在的子吧战争还要许久”沃尔克有些看不这样的马修想到自己的也在遭同样的苦便烦闷而疼惜
马修点了点突然想起自己还是有期待的
“我有个她很就被救济院带走了一直无法联繫她但是少将说如果他归来就帮我找她他答应”
马修突然停因为他看到了沃尔克讶异不解的表
但沃尔克立刻敛了僵的表转而安他“那真是太好了赫伯特少将一定有能找你的”
马修拘束地抿没有再说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