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育人】

作者：老萨满
字数：10697
2022/05/06

　一. 金老师

　　二〇二〇年初爆发的新冠疫重创了整个世界, 我也是波及的亿万分之
一, 工作收锐减. 节流之余, 我也尽寻找各种开源的办法. 读书时我的成绩
还算优异, 加边刚好有这方面的资源. 最后, 我去到一家名为「凯丽教育」
的私机构, 兼职做中学补习老师.

　　同年九月十三, 星期, 我依稀记得那是个阴, 我第一次去凯丽教育报
道. 机构的规模不, 位置在一所中学对面的岔路里, 场地是租用他的自建房,
设施和装修说实话都简陋的.

　　照原有的安排, 那我将前后辅导两个学生. 可排在前面那名学生迟迟未
到, 也联系不, 以至于我无奈地在那耗了三个多时.

　　凯丽教育的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 个子很高, 脸型偏圆, 光听音, 我
便知道她肯定是湖南. 她自称凯丽老师, 一边试图联系未到的学生家长, 一
边给我赔礼道歉.

　　这些便是凯丽教育给我留的第一印象, 总偏差, 但又没那么糟糕.

　　我在教育机构里可以说是如鱼得, 教学本对我而言毫无难度, 还能在一
群孩子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和个魅.

　　十一月五, 凯丽老师用微信通知我,「本周开始新增初三数学一对一,
早十一点半至午一点, 学生基础差」.普普通通的一段文字背后, 隐藏着由数
个概率事件拼凑而成的缘分.

　　到了周早, 我见到了那位初三学生, 是一个可靓丽的孩子. 她穿的
是白底黑斑的ｏｖｅｒｓｉｚｅｄ棉外套, 散发出若有似无的清香. 我在
凯丽教育也呆了两个月了, 在所有见过的学生里, 她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感觉到
眼前一亮的.

　　她淑仪, 虽然名字很普通, 倒也很符合她给我的初印象—礼貌、含蓄、乖
巧.

　　第一节课的内容是「二次函数」, 她表现得很认真, 但我也可以看得出, 她
对这章内容的学习算得是一塌糊涂.

　　我完全专注于辅导, 以至于九十分钟的近距离接触来, 也没能记住她的具
长相.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 她都戴着罩来课. 薄薄的一层纱布, 隔绝出了
两个截然不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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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数学平时考多少分? 」

　　我会在休息之余, 询问她一些关于学习的问题.

　　「六七十分.」 她的回答很脆, 並沒有因为成绩较差而害羞, 而扭捏.

　　「你的成绩在你们班属于什么平? 」

　　「十几名吧.」

　　「那还可以. 有想过考哪个高中吗? 」

　　「二中.」 二中在当地属重点高中, 但也是最差的重点高中. 「但我感觉我
考不.」 她补充道.

　　她青靓丽, 格开朗, 我对她的好感逐渐增加. 几次课后, 我放最初的
拘谨, 开始给她开些玩笑, 她也总是被我给笑.

　　比如在讲<圆>那一章时, 我给她解释圆与直线的位置关系, 先是相、相切时的
图形质, 然后我在草稿纸画了一平线, 在它之又画了一个圆, 最后突
然问道.

　　「请问这是几点钟的太? 」

　　之前的三四分钟内, 我在很认真地行知识讲解, 她也听得十分投. 原有
的语境被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给打破, 她愣了一秒后, 眯着眼, 低, 忍不住
地笑.

　　每到这个时候, 我都会静静地盯着她看. 我们仍保留着师生的以礼相待, 但
相方式却越来越像是同班同学. 我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渐渐喜欢她的.

　　淑仪在凯丽教育补习数学、化学和英语, 这些校外补课几乎据了她的全部
休息时间, 压不可谓不. 淑仪也是在遵从他父的意思, 虽然她说的
是「我也觉得应该补课」, 但随着我对她的了解愈发, 我知道她其实并不怎
么学习.

　　很多关于<二次函数>的内容, 我一次课刚给她讲过一遍, 到了这一次课
时她就已经忘得一二净了.

　　「这个东西不是刚给你讲过吗? 我建议你今回到家后, 马去问一你,
你到底是什么属相的. 只见你含着泪把隐藏了十六年之久的秘密说了出, 宝
贝, 不该瞒着你的, 其实你是属金鱼的.」

　　淑仪在学习数学的过程中不做笔记, 我本以为是她还未形成良好的学习习
惯, 但后来发现单纯是她懒. 我要求她把课讲过的内容抄写到笔记本, 最后
呈现到我眼前的更多是「敷衍」.

　　还有一次, 淑仪在迟到十五分钟后, 发信息给凯丽老师, 以不适为由请
假不来了. 明眼都能看得出, 这个借绝对是临时编造的. 事后我得到了她的
承认, 她那是过了.

　　当我们聊及游戏时, 她表现得充满兴致. 她说她曾玩过<英雄联盟>和绝地求
生>,, 之后转战到手机游戏, 最近主要在玩<王者荣耀>, 放假时常常熬冲分.

　　我是<英雄联盟>的玩家, 从国服封测玩到如今的Ｓｅａｓｏｎ１１. 倒不
是我有多么恋这款游戏, 只因为它是我与高中同学维系友谊的渠道. 闲暇的时
候, 五个一边语言聊, 一边开黑打游戏. 只不过现在已经越来越难凑够五个
了.

　　淑仪向我抱怨她在游戏里的种种不愉遭遇：自己玩得很好, 队友太坑而输
掉游戏；开语音与队友「流」, 遭到队友的别歧视

　　「我平时都是说普通话的, 骂的时候我才会说方言. 有一次, 我忘记关房
间门了, 又戴着耳机, 很声地跟游戏里的对骂, 我爸都听到了! 后来我
来对我说：孩子别说那么难听的话.」

　　「“那你输急眼了岂不是要摔手机? 」

　　「我摔过一两次, 当时实在是太生了.」

　　「你昨晚几点的? 」

　　「差不多四点钟.」 她侧着子, 不停捋着发. 「唉, 就是赢不了.」

　　「你至于吗? 」我笑着说道.

　　「哎呀.」 她皱着眉, 样子是惆怅的. 「就是不了分.」

　　「路嘛, 都是这个德行, 我玩游戏也经常跟路对骂, 所以我只跟朋友开
黑.」

　　「他们分段太低了. 有时候班里的生也很讨厌, 跑到我面前说我是找
代打的.」

　　「说明他们对你有意思, 因为不知道怎样才能引起你的注意, 所以就故意
调侃你或者欺负你.」

　　「没有吧.」 她的脸略带怀疑.

　　「所以, 我帮你总结以后找朋友的标准：首先数学成绩必须足够差.」

　　她笑了笑, 知道我话中有话.

　　「然后, <王者>的段位至少跟你一样高.」

　　「必须比我高.」 她立马抢话过去, 语坚决.

　　她完话后, 我愣住了两三秒. 「别薅了, 再薅就秃了.」 不管何时, 她总
用右手去捋发, 然后再看看指间是否有掉的发. 听我这么一说, 她马
把自己的右手放.

　　「明显看得出, 你的发量偏少.」

　　「我跟你说, 我底的发都是一团一团的.」

　　「谁你不好好觉, 总是熬. 发对于一个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掉发就很显老.」 我撩起自己的刘海.「还好我不掉发.」

　　「我的发际线高的.」

　　「我可以看看吗?」

　　她把脸转向我, 用手拨开自己的刘海.

　　「居然还有像她这样的孩子, 毫无顾虑地在异面前揭自己的短.」我心
想.

　　「我觉得还好吧,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

　　初中的<三角函数>内容颇为简单, 了解三角函数的几何意义, 再记忆几个
特殊角的函数值就完事了. 但淑仪活就是学不明白, 或者说压没有用心去学.

　　「其实这一章内容就这些, 也不难, 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並沒有任何应, 我突然提高音量.

　　「ＯＫ. 现在你给我讲一遍吧, 你就把我当做是你的学生.」

　　最后, 我眼睛注视着她, 用很温柔的语问道.「可以吗? 金老师. 」


　　她尽量着不笑, 然后用略带委屈的语说道. 「不会.」

　　「金老师, 你是在撒吗? 」

　　她用左手背挡住鼻, 把脸转向一边, 咯咯地笑不停.

　　见她笑得差不多了, 我又转用较为严厉的语.

　　「点! 你到黑板去讲吧. 」（其实现在都是白板了, 我说习惯了）

　　「真的不会.」

　　见她还坐在椅子, 没有任何动作, 我右手抓住她的左臂, 仅用很轻微的
量拉拽. 「哎呀, 点啦! 」

　　淑仪将略微地侧向另一边, 一面笑一面说些推辞的话,「我不要,我
就在这里写好了」

　　这是我与她的第一次接触, 之前她给我传递东西时, 都会尽量避免出
现接触. 别看她玩游戏时脾那么臭, 孩子该有的细腻她也是有的.

　　我抓住她胳膊时, 她的脸没有羞涩或厌恶的表, 手也有没有试图要
挣的动作, 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 没有产生丝毫的尴尬.

　　两三个回合来, 我见她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松开了手.

　　「你在学校的时候, 老师让你黑板你也是这样的吗? 」

　　「我就当没听到. 」

　　「我靠, 金老师在学校的地位这么高吗?」

　　「之前有个老师让我们把发全部扎起来, 我叼都不叼她, 当她是神经
的.」

　　因为淑仪的发际线偏高, 无论如何她都要梳刘海遮盖住额. 既然她如此
介意, 又为何愿意给我看?

　　临近课时, 我故技重施, 她到黑板默写特殊角的三角函数值.

　　「金老师.」

　　「嗯?」她轻声回应, 但仍旧低摆着手机, 无动于衷.

　　我用左手抓住她的左手, 右手把她的手机抢过来, 语中略带责备.「点
啦! 」

　　「她笑得很开心.“我再看一, 我再看一.」

　　「可以了吗? 」

　　「我就在纸写好了.」 她撅着的样子格外可. 她的偏薄, 线
很分明, 加之整型稍向外翘, 从面相来看, 是个说话比较「刻薄」的孩子.

　　「金老师又撒.」

　　我很喜欢跟她嬉笑打闹, 这让我仿佛回到懵懂无知的少年时代. 已无法百分
百还原当初那种悸动兴奋的心, 但鲜的触感从未改变过.

　　我从来都是个胡思想的, 我曾将多位高中同班同学当作是幻想
对象. 选中她们或因她们有几分姿, 或因她们成绩格外优异. 幻想的内容多是
纯恋, 也偶有施凌虐.

　　如果我能跟淑仪约会逛街, 再被朋友同事无意撞见, 让他们都知道我了个
十五岁的漂亮朋友, 那感觉一定很酷. 说实话, 这类白梦我年轻时确实很
做, 现在的我早已没有「真烂漫」的细胞了.

　　但是, 我想她的望已然在心底扎!

　　二. 文中

　　二〇二一年一月二, 凯丽老师想安排晚加课, 补之前因淑仪请假而落
的课时.

　　那晚我有约在, 要陪朋友饭, 但收到凯丽老师的信息时, 我竟犹豫了
片刻. 不知何时, 那个未成年少居然已经能撼动我朋友在我心中的地位了.
我立即摇摇, 提醒自己应该理智一些, 赶编辑信息回绝凯丽老师的安排.

　　刚过完元旦不久, 我就彻底变成社会闲散员了. 赋闲在家后, 我本打算继
续创作<>,, 脑里是思泉涌动, 电脑前却一潭. 写作的过程枯燥无趣,
写出的文字也乏善可陈, 还不如趁兴致来的时候胡意有意思.

　　我跟我的友并不住在一起, 加之她的工作很忙, 只有在我们都闲暇的周末,
才可能待在一块. 坦白地说, 我们的这种况也好的, 能留给我足够的自由空
间. 或许是被各式各样的作品给惯了, 我若将所有浴火都发泄在跟友中
规中矩的做, 我一定会感到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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